胡久思也吓得蒙了,她要割了他的舌头?
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府上,他命人割掉了一个歌姬的舌头,就是为了看能唱出那样娇软小曲儿的舌头,长得是不是跟一般人不一样,想起那歌姬的惨状。
“唔,唔。”胡久思疯狂地想对张盛摇头。
可是经过一天一夜,他浑身肿胀越发厉害,就像一个灌满了水的大白猪,外边只套着一层薄皮衣服,脸上皮肤浮肿透明,眼睛挤成一条缝,看人只能看半截。
他想吐,但是吐不出来,露出来的十根手指,也根根像胡萝卜一般,表皮还透着亮泽。
他太肿了,所以他用尽全力地摇头,也只是摆了摆下巴,他动不了。
“麻烦两位太医把他抬到榻上去,我们好替胡世子把脉。”沈清姝对其他太医的态度就好多了。
两位太医忙弯腰去抬胡久思,结果,犹如搬动死猪,好容易拉动,又不由自主地脱了手,摔得胡久思五官扭曲。
他瞪着沈清姝的一双眼睛,几乎淬着毒水一般:她是故意的。
沈清姝不禁冷笑,看来他还是没有受到教训啊,于是,她作为皇上最看重的治病大夫,开始着手在胡久思的身上试药。
针扎食指放血,都是小意思,整个人拔掉上衣,露出蛆虫一般肿胀的身躯,把他扎成了刺猬,还要逼着他端坐不动,足足半个时辰,似的胡久思大汗淋漓,浑身剧痛,恐惧得几乎将牙齿咬碎。
沈清姝在此期间,却是依旧跟张盛商量着:“胡世子如今口不能言,那就是舌头肿胀过大堵住了声门,若是再让舌头肿胀下去,堵塞了咽喉,该如何吃东西?若是不能吃东西,胡世子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张盛心里发苦:“不可,胡世子不能变成一个哑巴。”
沈清姝叹了口气:“可世子目前依然不能进食,鼻息中呼吸的气息越发粗短,万一到时候堵塞了口鼻呼吸通道,到时候再割舌头,就来不及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割了他的舌头。
胡久思现在浑身肿胀,痛得四肢已经麻木,没有知觉,沈清姝要是不管他,他真的要完了,要死了。
可是要割了他的舌头,胡久思就吓得想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