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
花溪在清江城北面,南门那个方向是鹿溪沟,关于清江的全域地图,李九章早已了熟于心,听到南门第一反应就是周川强这伙土匪。
李九章死盯住被两名皂隶押住的甲长熊宝林。
李九章厉声问道:“说,谁让你不参与救火的?”
“说。”两名皂隶也是怒吼一声,然后用手死死的按住熊宝林的脖子,给县太爷涨些气势。
熊宝林咬牙吱声:“没有人,火势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扑灭,我身为花溪的甲长,有责任护住治下宗族百姓的安危。”
“啪!”皂班王斌撸起袖子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并嘲讽道:“嘿?你小子嘴还挺硬,说几句话出来,还想蒙骗县太爷,找打啊你。”
一把掌呼在熊宝林的脸颊上,五根拇指印在脸上透着暗红的血迹,火辣辣的痛感让他闭着眼睛咬着牙。
这是当众打他,身后是花溪的老百姓,这是他的地盘,乡贤甲长,在县太爷面前屁都不是。
李九章转头看向巡检:“你平时在花溪巡检所当值,为何粮仓着火,没有百姓救援?”
巡检不说话,低头眼睛余光看向甲长熊宝林。
李九章冷眼盯着询问:“本官问你话呢?”
巡检面色一横说道:“熊员外不让。”
“好啊!”李九章眼神微闭,扫了一眼现场四周的花溪所有人:“官粮失火,你们不救,看来你们是想造反啊?”
李九章这一顶帽子扣下,几乎把所有人吓得连忙跪倒在地,造反的罪名太大了,没有人敢背。
李九章:“户房,花溪一年的税粮是多少?”
户房副房首:“花溪无恩科功名之人,山缓地平,所以朝廷按照每亩三升三合五勺收粮,一年夏粮秋谷两季应收两千五百一十三石七斗四升九匀三撮。”
收粮是定额,精确到撮,一撮就是两根手指尖能够捏起的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