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哪里还管他冤不冤枉。
凡是来衙门被打杀威棒的,没有一个人不喊冤枉,受技术水平的限制,到底冤不冤枉只有自己知道。
这个时候审案,没有别的招数,有物证上物证,有人证上人证,都没有的话就要靠杀威棒。
“若是再敢大喊大叫,喧闹公堂,就用本官的令签掌嘴,打到这厮老实为止。”
杜治霖端坐在三尺案台后面,他看被告车文波一个劲的喊冤枉,肯定不能轻易让他继续喊下去。
这还是他这个县丞老爷,第一次开堂审理。
刚来到清江衙门就被县太爷使了个下马威,进入赞政厅里一口茶水都还没有喝,结果李九章又让他来开堂审理。
说是身体不舒服,结果站在赞政厅门口,和几个房首一起看着自己审案,瞟眼看县太爷脸色潮红,根本不像是个病秧子。
好家伙,敢情就是在验他水平。
县丞杜治霖想明白这一点,坐在上面再听车文波喊冤叫屈的声音,太刺耳了,像一根刺扎在喉咙里一般。
必须要让满脸横肉的车文波闭嘴。
“得令!”
公堂审案,红签判生死,黑签定数量,皂班王斌左手叉在腰上,右手拿起黑签举过头顶,四方大步的走到车文波的面前。
听到掌嘴,再看到皂班差爷手里拿着竹签板子,车文波知道自己再喊一句,嘴巴都要被打肿,他吓得不敢再喊冤。
两名皂隶手持杀威棒,反扣在车文波的后背,再抵住他的脖子,往下按压,车文波整个人直接就被压死在公堂平整的地砖上
不能轻易动弹。
两名皂隶举起杀威棒,就要准备行刑时。
“慢着。”三尺案台后面的县丞老爷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