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时在沈家多年逆来顺受,并未崭露什么头角。
沈夫人起初只以为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就想着法儿地让她做些苦活。
谁成想她竟能懂绢帛,沈夫人吃瘪眼神飘忽。
崔雪时没想放过她,“还有沈夫人说的浣花锦一年只出一匹也是可笑得很。”
可笑?沈夫人心头一沉,她其实根本不懂什么浣花锦,只是听往日吃茶的妇人说它一匹难求罢了。
“蜀锦寸锦寸金那是因为织造印染工艺繁复,可蜀地织工多达上万,每年向朝上贡的就多达五十万匹。”
五十万匹?!!
眼看沈夫人越来越挂不住脸,崔雪时眯着眼接着说:“若是当真一年只出一匹,蜀地敬皇上之圣心也定是会送进皇宫。”
凭什么卖给你?
沈夫人汗水涔涔落下,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两眼一转瞟到正在缓缓后退的于妈妈。
是啊,分明都是这个没本事的婆子给她出的破主意!!叫她好一阵害臊!
沈夫人手指着于家的,大呵道:“于妈妈!”
于家的一下就软了腿,险些没厥过去。
沈夫人呵斥她跪下,拔高了声:
“雪时,宣老夫人,都是这贱奴诓了我啊!聘礼礼单也是她从书房取出来的,谁想到她竟敢偷换礼单!”
于妈妈有些傻眼,小腿搓着地面跪到沈夫人脚下,“夫人呐!老奴跟了您二十年呐!”
沈夫人老脸烫红,“你也知道二十年呐老贱奴!枉得我如此这般用心待你!”
崔雪时眉头一挑,主仆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