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皆被崔雪时这番话给震慑住,但沈老太公却是依旧硬气。
他道:“沈云归先是沈氏族人,后才是朝廷重臣!若无沈家养育,若无沈家悉心教导,怎得如今的沈太师!”
崔雪时将沈阙稳放到椅上,见他嘴唇苍白,额头汗珠直冒,她捏拳道:“沈老太公的意思是你们沈家人能舍大家顾小家?”
“沈太师殿试中得进士,是你们沈氏帮他考的吗?他姓沈,可于沈阙有养育恩德之人是他的父亲母亲,
他父死母亡,步步艰辛从定州挪至京城,扶持从前的五皇子走到储君之位,他今日所得功名,并不是你们沈家给他的!”
崔雪时镇定自若,全然没了从前那份低眉顺眼。
她转身扫着中堂外的沈氏族人,最终目光落在沈南瑾身上。
平静地说:“还有,你们沈家世代皆是武将,有的人连君子六艺都没学全,沈家也有脸谈及悉心教导?”
这句“有的人”就有意思了,崔雪时这三个字明摆着就是抛到沈南瑾头上去的!
沈夫人孟氏听得汗颜,跪在沈南瑾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这傻儿子还没察觉崔雪时这是在骂他呢!
沈老太婆见崔雪时凶怒退两步坐回圈椅中,老太公点头笑了,“不愧是被封为郡主的人,从前半句话都不敢说的,今日的嘴倒是贫,什么都敢说。”
“那是我有教养,尊老谦卑,从前身为沈家儿媳尊重顺从你们沈家所有长辈,家法也都忍着受着。”
“可...是你们的曾孙负我在先,如今的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沈老太公闻言忽然呵笑,
“好,你既这么敢说,便说说你与沈云归的苟且之事,半月前你刚与沈南瑾退婚便和沈云归搅和一起,
他为你引得兄弟阋墙,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了他,才决计要和沈南瑾退婚!”
“倒是不知老太公的屁放得这般响。”崔雪时听得生气,嘴里跳出这粗鄙的话。
“我与沈南瑾退婚那是因他背德,做不到许给我的承诺,也是因沈家女妇薄待我多年,府里靠着我的嫁妆过日子也不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