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在殿外等皇帝传召,宋云澜匆匆而来,见他袖手站在廊下,快步走到跟前叫他:“景修,你不是告了病假吗,怎么却来了宫里?”
“我有要事启奏陛下。”裴景修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反问,“你怎么也来了?”
宋云澜看了看旁边的侍卫,拉着他走开几步,小声道:“景修,你是为妙莲的事来的吗?”
裴景修眉心一跳,目光变得寒凉:“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云澜如实相告:“是穗和让阿信告诉我的,让我帮忙给裴大人传个话。”
“哦?”裴景修眯了眯眼,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看来你也站在她那边了?”
宋云澜道:“她是我妹妹,我自然要帮她的,景修,我不管妙莲是怎么死的,也不管你和你小叔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我只希望你不要把这事捅到陛下面前,这样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你们叔侄二人都没好处。”
“谁说没好处,他一千,我八百,就是我赢了呀!”裴景修笑容阴冷,神情偏执,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只要能赢他,我不在乎损失惨重。”
宋云澜惊诧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是这般不管不顾。
印象里那个才华横溢,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状元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景修,我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但我觉得你有点钻牛角尖了,你听我一句劝,不要拿这件事来攻击你小叔,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我要穗和,你能帮我吗?”裴景修说。
“……”宋云澜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这时,内侍从殿里出来,对裴景修道:“小裴大人,陛下让你进去。”
“有劳公公了。”裴景修微微颔首,整理衣冠迈步向殿内走去。
“景修……”宋云澜伸手拉住他,还要再劝,裴景修却抬手制止了他:“我意已决,你勿须再劝,若我此番成功,从今往后,人们都将称呼我为裴大人,而不是小裴大人。”
他凑近了些,咬牙切齿道:“我知道我多讨厌这个称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