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张庆辉也不啰嗦了,于是道:“在下当朝太尉张庆辉。”
孙山大惊,连忙施礼:“原来是张大人,久仰久仰,小生这厢有礼了。”
张庆辉冷哼一声,继续道:“这是犬子张文玉,想必你也听过吧。”
孙山忙不迭道:“听过,听过,当然听过,令公子才高八斗,在金科会考中一举夺魁,扬名天下,实在是吾辈学子中的楷模……”
孙山对张文玉的马屁拍的不错,绝口不提张文玉抄袭的事情,张庆辉这才稍稍安心,然后冷冷道:
“算你会说话,那你也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了吧,老实说,今天放榜之后,你没有到处去喧闹,而是保持了沉默克制,这是很明智的举动,所以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了。”
孙山一愣:“太尉大人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张庆辉不耐烦道:“你少跟本官装糊涂,别说本官没提醒你,别以为自己读过几年书,有点小本事,就是了不起了,告诉你,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末等进士能值几斤几两?
哼,今天你要是识趣的话,以后在官场老夫还可以提携你一番,给你大开方便之门,让你一路亨通,但要是你不识趣的话,那可就怪不得老夫了!”
孙山听的一脸糊涂,只好无奈道:“是是是,晚生明白,晚生自然是不敢在太尉您的面前不识趣了,可晚生……是真不知道晚生哪里得罪太尉您了啊,还请太尉您明示。”
张庆辉以为孙山在耍花样,当即大怒,一旁的张文玉眼睛一亮,忽然道:“孙兄,不知你对在下高中的哪一篇拙作有何高见?”
孙山哭着脸道:“额……实不相瞒,在下早上走的急,还没等得及看到状元爷的文章公告,所以……”
张庆辉父子一脸无语,搞了半天,这个孙山到现在还不知道,状元爷是抄了他的诗才中榜的,难怪一整天都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既然如此,张庆辉就明说了:“孙山,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就用聪明人的方法跟说好了,你的这首诗写的很不错,所以……我儿子在考卷上写的也是这首诗,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找你了吧。”
孙山惊的目瞪口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怪堂堂太尉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荒郊野岭,还对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因为他儿子的状元是靠抄自己的诗得来的!
此时的孙山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无耻了,他在心里考虑着,反正原创者已经跳河死了,那现在自己理所当然就是原创者了,这逻辑没毛病,那既然我是原创的,你儿子是抄我的,讲道理我要点补偿,也就是合情合理的咯?
一个小小的末等进士能做多大的官,顶多就是被封到一个穷乡僻壤当个土县令而已,能有多大出息,妈的,窝囊了一辈子,现在难得有这么好的天赐良机,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人生在世,不拼怎么赢,怕个毛线!
想到这里,孙山心里笑开了花,然后装模作样干咳了两声:“好的,了解,太尉大人,我很理解您现在的心情,真的,我是一万个理解,所以,也请您理解一下我作为一名受害者的心情。”
张庆辉察觉到了孙山的态度变化,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于是冷然道:“哦,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