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故意道:“是这样的,大人跟公子都是贵人,或许你们不明白,作为一名寒门学子是有多么的艰难,你们知道我为了这次科考有多努力吗?我每天秉烛夜读,悬梁刺股,写的每一个字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可是我的心血,现在却为他人作了嫁衣,讲良心,我的心真的好痛……”
说着孙山还故意挤出几滴痛心疾首的眼泪,渲染气氛,就连管家刘春福他们这些打手,都被感动的差点掉下泪来。
张庆辉可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当即不耐烦道:“行行行,别演了,直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孙山干笑了两声:“呵呵,还是太尉大人明事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要做个州官……”
“放屁!”张庆辉怒道:“州官?你还真是胃口不小啊,那是三甲才能封的官!”
孙山大笑道:“那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把我的名次改成三甲咯?哎哟喂,那就真是太谢谢大人了!”
张庆辉顿时怒不可遏,孙山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三甲之位,何其难得,哪是他一个太尉能说了算的,就算是他的儿子张文玉,也只能靠自己本事去考,更何况孙山?
而孙山一脸无赖相,这是他青云直上的捷径,他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了,他从来没有做过官,不懂官场的门道,所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是有多么的不切实际,他坚定的认为,张庆辉是有能力满足他的要求的。
张庆辉咬着牙,强忍着怒火,沉声道:“一万两,只要这件事情你以后闭口不提,天一亮你就可以收到一万两的银票,而且,以后在官场上,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都可以给你行方便,怎么样。”
孙山傲慢的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张庆辉已经忍到了极限,但还是在忍:“年轻人,凡事不要做的太绝啊,想事情也别太异想天开,你以为写了一首破诗就可以吃定老夫了?那你未免也太小看老夫了!
告诉你,就算这件事捅了出去,我也照样可以保我儿子周全,顶多就是没了状元,但只要有老夫在,他就一定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以后的日子可就都不会好过了,老夫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芝麻官当不了两个月,你就得卷铺盖滚蛋,这还是好的,只要老夫再略施手段,你不但官没得做,连你的命都要跟着一起丢!
怎么样,我说了这么多,究竟什么选择才是最明智的,我想你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了吧,做人还是要现实一点的好,有理想没错,可要是不切实际的妄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人一旦贪起来,就会失去理智跟判断,孙山现在就是如此,他只知道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想错过,以至于都没有考虑跟张庆辉作对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即使张庆辉已经开始赤果果的威胁,他也不放心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是铁了心的要争取自己应得的一切了。
尽管,这一切也并不是他应得的,这首诗根本就不是他的,只是张庆辉父子不知道而已。
双方争执不下,张庆辉的耐心渐渐的被孙山的无赖给磨没了,而就在这时,远处的河边,出现了马群,赵谦赶着马群前来放牧,张庆辉已经没有时间再跟孙山耗下去了,于是当即爆吼起来:
“妈的,都给我动手!凡事由老爷我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