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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时节,重瞳张渭(1 / 1)

只见眼前这人两鬓处皆有一缕斑白,重眉星目,额头间已有一两道深纹。黑衣少年莫名觉得对方有一种亲切感,听见问话便问道:“前辈是谁?”心中忐忑,未知对方是谁,与己有何关系。灰衣人收好纸伞,眉头微沉,却并不回答少年的话,跟着又问道:“那你是来寻你外公的吧,你爹娘他们可还安好?”少年张渭心下迟疑,接着如实答道:“他们遭遇不幸,已经亡故,爹娘让我来寻外公,我几经波折才找到此处。”说着这些事,少年嗓音渐渐沙哑,心情不免沉重。

灰衣人闻言瞳孔张大,身形微微摇晃。他很是震惊,忙跨前一步追问道:“那你姐姐可还好,我听闻消息时让人去打探,实在未想到情况竟发展至此。”张渭情绪低沉答道:“姐与我分开多时,她的情况难以知晓,前辈你知道我的外公,他真的在附近吗?”灰衣人情绪稍缓,面色沉重道:“你外公确实在这山中,但现下有事,他恐怕不便与你见面。”

春雨已过,雨水润泽过山林,四周湿气渐重。灰衣人看看张渭,稚嫩的少年脸庞上经历过风尘已有菱角,衣衫上沾染过风雨,身形稍显疲惫。灰衣人打起精神,想到少年张渭的问话说道:“你就叫我陈伯吧,我是你母亲义兄,你和姐姐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俩。”灰衣人面现笑容,安慰着对方说道:“你先与我来,先行住下,安心等些时日,到时我带你去见你外公。”

少年张渭本来还想再问清楚,见到灰衣人已是转身,步向林中一条隐秘小道。张渭当下别无他法,虽然对方才的斑纹猛兽,以及林中响起的奇异龙吟之声,心中还存有余悸,但也明白一时半会无法弄清,便跟着眼前的陈伯默默走去。

不到一刻钟,少年张渭便跟灰衣人到了一座木屋前。路上小道幽秘,被草木枝叶掩盖,若非有人带路,要找到此处木屋,绝非易事。虽然心中尚有诸多顾虑,但张渭开始选择相信这位陈伯。在外面看来,木屋相当简陋,但整体还算完整,进屋后光线较外面昏暗许多,陈伯点了灯火,可以见到木屋中辟有两间隔间,窄小的堂屋北面有简洁的厨具灶台,堂屋当中架有一口锅,锅下有烧过的柴火灰烬。烛火照亮后,整个木屋一眼望尽。

两人进到屋里,将木门敞开,放些光线进来。张渭依陈伯之言,在木屋墙边搬来两个木墩,权当板凳放在架起的锅旁,陈伯待张渭坐下,便又出门到屋后檐下,搬来些柴火在锅下架好,又从旁边水桶中加水进锅中,然后用火石把火点起来。做完这些,陈伯看向少年张渭说道:“我们来的路上草叶太多,衣服上沾了不少雨水,再有你之前淋了雨,穿着不便。屋里有些衣服,你先将湿衣服换下,等把衣服烤干后再换上吧。”说完便进到隔间取来一套布衣,让张渭到隔间换好。张渭换下衣衫,顺手在旁边木架上搭好,重新到柴火旁坐好。陈伯见他布衣穿着宽松,哈哈一笑说道:“衣服不是很合身,明日再改改吧。”

待到热水烧好,两人用木盆倒了水,简单的洗了洗用布擦干。锅中重新加好了水,火光闪烁中,木材在火堆里噼啪作响。木材劈的大小合适,烧起来后火光很旺,少量的柴烟随着热气升到屋里高处,消失在屋顶缝隙间。张渭静默的坐着,心中思虑颇多,有些事本想开口相谈,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便望着火堆沉思。陈伯转头看他,说道:“之前林中的事不必多想,那只斑纹大虫是一个对头最近带上山来的,后来被打跑了,今日下雨这大虫竟藏进了山道里,还好它有伤,不然方才你可没那么容易退出山道。”少年张渭答应一声,又看向陈伯问道:“我外公他是在忙什么重要的事吗,为什么不能尽快见到他。”陈伯拨着柴火,闻言说道:“确有要紧事,你外公他在钻研一部奇特功法,未免打扰于他,才让你安心等待几日。实话告诉你吧,方才的吟啸声,就是你外公所发,你外公在武林中名望极高。”

张渭听闻之前的龙吟声竟是源于自己的外公,实在惊诧不已,知道外公与陈伯都是传闻中的武林中人,心中又是一阵诧异,但联系与陈伯见面的种种,心中已经有些了然。少年张渭不再多问,只待来日方长,这些事都会慢慢明白。之后张渭又与陈伯谈及如何认出自己,陈伯说道:“主要是你左眼的重瞳,再就是瞧你相貌与你爹颇为相似。你小的时候,我去见你爹娘,当时觉得挺诧异,后来也就知道了,你这种眼瞳非常稀有。”陈伯瞧少年张渭听的认真,接着说道:“后来我知道,历史中有记载拥有这种眼瞳的人,都是极奇异的人物,比如创造文字的仓颉,贤明的虞舜帝,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还有说乌江自刎的项羽,这几人都是历史上记载的极为有名的重瞳子。”张渭闻言不以为意,苦笑说道:“我没觉得这样的眼瞳有多特异,因为这瞳孔的缘故,我还多了不少麻烦。”

少年张渭与陈伯相谈了些时候,锅中已经煮下些粥饭,两人简单吃下,天色渐暗。小屋后不远便是山壁,壁石陡峭,难以攀爬,却遮挡了一些寒风。张渭奔波一天,又与陈伯聊了许多时候,眼皮渐沉。陈伯进去隔间,将张渭的湿衣重新在柴火旁架好,方便烘烤,跟着便让张渭进隔间安歇,自去打坐,不久后躺下睡去。山林中正值初春,虫鸣未起,偶有鸟鸣在远处啼鸣,不远的地方传来小溪流的细微水声。

第二天天光微明,张渭一夜无梦,早早醒来。柴火已经熄灭,隔壁也已无人,陈伯似乎已经出去。张渭经过一夜安睡,起床虽早,伸完懒腰后感觉精力渐渐恢复。张渭绕着木屋走了一圈,见四周山林茂密,昨日走来的小道隐没在草木之下,不加注意难以察觉。张渭并未见到陈伯踪迹,想是人已走远,只得回到屋旁,拿些木材用火石点燃,加水在锅中烧开。昨日浸湿的衣服,经过一夜也已烤干,张渭便换回自己的衣服,洗了手脸收拾停当,将换下的衣服叠好放在一边。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渭坐在柴火旁正自出神,隐约听见小道上枝叶刮蹭的声音,忙出屋查看。果不其然,正是陈伯的身影。陈伯见到张渭,微笑说道:“你也起来了。这山中野物不少,出去打了一些,正好烤来吃。”张渭闻言道:“陈伯起得早,可以叫醒我一起去。”陈伯将打好的野物挂在檐下木头上,转头笑到:“这倒不必,你睡的正好,你外公这一脉对于睡眠这回事可是很看重的。”张渭不解其意,便忙回屋里拿来木盆,又舀来锅中热水,好让陈伯清洗。

锅中重新煮了粥饭,两人吃过,张渭将锅和碗筷清洗干净。陈伯并不阻止,见少年人勤奋,觉得毕竟是好事。只是想到张渭年少,父母却已身亡,如今姐弟分离,自己与他爹娘相处本就极为亲近,以后阴阳两隔,想来颇感悲戚。想到如今世道多艰,该让张渭多些自保手段,但如今武林也是动荡不安,之前张渭父母一家平安喜乐,不意踏足江湖,心里不禁有些踌躇。转念间想到,昨日见过张渭的身手,已有些武道入门的影子。陈伯向张渭问道:“昨日见你,身手相当不错,那你娘已将武艺教于你了?”张渭想到昨日情境,面有尴尬说道:“小时候见娘舞过剑,缠着她教我,可是娘不愿意,后来和爹商量后,教过我一些运气吐纳的法门。离家后,在路上遇到一些卖艺的朋友,学过一些杂技,手脚练得灵活了些。”

陈伯起身进去昨夜休息的隔间,回来时手上拿着两本册子,坐下后看着两本册子,脸上现出珍惜的神情。跟着拿起上面的一本递给少年张渭,说道:“这本册子是你外公一脉的行气入门,由你外公口述。”拿过另一本说道:“这是《木十字刻剑诀》,我自己悟的用剑诀要,触及剑道的皮毛。”张渭听陈伯说的谦逊,但语气间却颇为得意,连忙珍而重之的接过。陈伯给出两本册子,目光却是微有不舍,见少年张渭接过书册后,很是谨慎,面色随即坦然,对他说道:“这些册子你先拿去仔细观看。这两本册子你需要好好保管,别看每册不过十几页,若是放到武林人士中间,可是会掀起不小的风浪。”

自这日起,少年张渭便每日研读两本册子。数日后,陈伯问过张渭感想后,又将书中紧要处与他细说,并嘱咐张渭每日需得打坐静思。开始,张渭只能打坐半个时辰,再练几日能打坐一个时辰,练到后来便每日已能打坐两个时辰。陈伯要他每日只需打坐两个时辰即可,时间过长并不可取。陈伯夸张渭根骨极佳。如此勤练不辍,张渭每日皆有进境。陈伯感概其天赋,说他体内真气只用一月便能有他人一年之功。两人对此相谈之后,陈伯得出结论,应该与重瞳子有关,确有过人之处。

时间过了一个半月,已是到了春花烂漫的时节。张渭依仗重瞳之功,练习吐纳,进境神速。而每次问陈伯几时能见外公,陈伯都劝张渭继续等候,好在张渭练气有成,吐故纳新,并不烦闷焦躁。张渭时常随着陈伯外出打猎山中的野物,粥米快吃完时,陈伯便到山下采购些米面回来。山中又迎来了几次春雨,但春雨过后天气便会放晴,山林梢枝鸟雀鸣叫,阳光铺洒光影斑驳。

张渭渐渐开始喜欢这山间的气息,阳光普照的日子里,他便会提运真气在山林间奔行。伴鸟雀而歌,随风光而行,张渭不禁觉得自在惬意极了。到山中两月之后,陈伯拿出屋中剑刃,传授张渭《木十字剑诀》中的练剑方法。张渭未曾拿过真剑,拿剑在手后很是高兴,随后按着陈伯的讲授,运使剑刃,以剑尖在树木上刻十字,如此磨练腕力,把握真气的运行。

这一日,雨后数日来阳光正好,张渭仍是一般的练着十字剑诀。练剑处在木屋附近的小溪边,溪水声掩没了来人的行迹,张渭正练得认真,身后树上忽然响起脆嫩的人声说道:“你这剑法练得有意思,可否教教我啊?”张渭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一惊之下响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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