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练是警长刘昌的座上宾。
他一来,刘昌珍藏的那把紫砂壶就不得不出山。刘昌亲手为陆霄练斟了满杯,毕恭毕敬摆在他面前,躬身道:
“陆少爷,请。”
陆霄练置之不理,只是屈肘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不多时,江流子连打带押地推搡着李长缨走进来,手里还提了一只精巧的木匣。
“陆霄练,王八蛋!你居然想给老子卖了,你……唔!”
李长缨还没骂完,就被陆霄练用刘昌的那只宝贝茶杯塞了满嘴。刘昌脸色大变,不知是心疼那茶杯,还是生怕这一下给李长缨噎死,赶紧开口打圆场:
“陆少爷息怒,别伤了和气。”
他说着,看似不经意从李长缨嘴里抢救下来那只杯子,裹在袖口擦干净了口水,这才睨了一眼李长缨,问道:
“这位是?”
陆霄练漫不经心坐回桌前,不待李长缨把气喘匀,便先接道:
“我在北平的朋友。学医的,初来乍到没有营生,还请刘警长行个方便。”
刘昌闻言,眼珠一转,干笑几声:
“以陆少爷的通达,给这位朋友在上海的医院谋个职位并不难,何必在我们警署,屈了他一身才华。”
他嘴上这般说,一双鼠目透着精光,早已落在江流子提在手里的木匣之上。江流子也不含糊,动作利索地把匣子启开,将满满的金条呈在刘昌面前。
刘昌嘴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住,一双手蠢蠢欲动,瞄准了金条就往前伸。
“陆少爷太客气了,”他说着,捧起两根金条攥在手里掂了掂,嘴都将要咧到了耳根子,“正好警署缺一位法医,我看陆少爷的这位朋友很合适,包在我身上。”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