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故的老师安东·科纳尔教授信仰‘不坠之火’,和教会也有过一段委托创作的愉快合作经历,他的《f小调弥撒》在教会和信众中的地位,远远高过此前音乐学界对他另外晚期作品的评价。”
“感谢你们在墓园立的铜像。”范宁扶手而立,仰头看画:“我在毕业音乐会补演的返场阶段,指挥了这部弥撒曲的序引《进台经》,事后有很多人士向我询问出处,它在世俗中的影响也已传开。”
“您和他一样,对吗?”
“嗯?”范宁有些不明所以。
他自然知道克里斯托弗口中的“他”,是指安东教授这位同自己有师承关系的音乐家,但不懂具体指的是哪方面。
“唯有信仰,才能留存祂的高位阶‘烛’之回响。”克里斯托弗微笑道。
…什么意思?什么情况?范宁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则开始极速思索起来。
他最先了然的是,此前捣毁愉悦倾听会聚会点的行动,战斗情况已在官方有知者组织间内部通报,作为主教身份的克里斯托弗,不难知悉自己研习了“烛”,且制作并使用了“烈阳导引”咒印。
可是…
“不坠之火”的高位阶“烛”之回响,只有信仰才能储存?
难怪琼之前说,“烁金火花”这一特殊的咒印制作载体,神圣骄阳教会是肯定有的。
维亚德林会长起初的确告诉过自己,见证之主不具备人格化,喜好随机,难以理解,但三大正神教会的见证之主,以人类的角度来看相对温和,且祂们的规则是“信仰”!
可自己为什么能成功制作“烈阳导引”?
范宁非常确定,无论是研习隐知,还是对待音乐,他的态度都是学派的“钻研”而非教会的“信仰”。
帝国有人信仰“不坠之火”,有人则不信仰,这都是正常的,和帝国的“人文与艺术受到很深的教会文化影响”这一点并不冲突,也不妨碍民众去欣赏音乐——严肃音乐无论是世俗的还是宗教的,往前追溯都是宗教的。这和前世是一个道理。
“钻研”并非没有“情感”,“信仰”也并非不存“理性”——这两者在神秘侧并无高低之分,但每位有知者都有自己选择的践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