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贵哥,你要是认下了这一门,咱们兄弟算不算升职做了叔伯了呀,啊?”一群混混起哄着。
春归还没出声,另一边李老爹就拿着字据到了,随之而来的是里正,没想到的是里正媳妇儿还有柳姓的几个亲眷都跟在后头,这一下倒是来了不少人。
里正手里还拿着燃了一半的旱烟,显然是刚抽了两口就被蔡氏给喊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后头里正媳妇儿连忙上来揽住春归破口大骂:“你们柳家要出多少祸害东西啊?!可劲儿逮着我们春归一家薅是吧!”
这一句把紧绷着身子站在原地的春归说得鼻子差点一酸,她咽了咽哽住的喉咙,回握住里正媳妇儿的手:“婶子,别气坏了。”
她定了定神,看向里正身后那一众柳家旁亲长辈,那日她帮着卖了蘑菇的柳表姑也在,眼里俱是气愤。
“柳贵!你作什么幺蛾子!欺负人欺负到自家小辈头上了!”
柳贵显然没把人放在眼里:“表姑,您这话说的,我今儿就是来帮我侄媳妇儿打理打理田地,怎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想我,唉,我可太憋屈了。”
柳表姑点着手指骂:“你装什么二百五,春归这一家子过得如此艰难,才有个好转,你做长辈的不帮着也就算了,还跟个血蛭似的吸血,你不怕气得你老爹从坟头里蹦出来!”
旁的人又是指点又是暗骂,柳贵都油盐不进,几个混混更是看笑话似的拿着锄头有一着没一着地挖着。
里正皱着眉抽了两口烟平复着,活了这几十年,还是头一回看到这种无赖,当初柳全还知道护着脸皮,而这柳贵却是个滚刀肉。
钻了宗族里的空子在这儿晃荡恶心人,却又不能强说他真要做出抢地这事儿。
这时李老爹赶忙将那字据递过去:“丫头,这字据给你。”
里正才眼神一定,突然就想起了当初春归让他作保列下字据时说的话。
春归定定地看了柳贵一行人一眼:“贵叔要种我家的地,却不肯跟我签字据。”
她接过字据转身看向村里一众乡亲,淡笑道:“诸位叔伯婶子,劳烦各位跑过来一趟。正好,我这儿已有了一份字据让各位过目。”
柳表姑气得直喘气,听到这儿时心中讶异,一边拍着胸口边问道:“丫头,这字据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