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傅夫人施针还算顺利,春归中间慢悠悠醒转过一次,腰上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些,淤血化了后身上的热度也退了些。醒来见已换了地方,心中也不讶异。傅夫人亲自喂的汤药,边喂她喝下边心里难受。
“你就在这儿养着,等身体好转了再回去也不迟。”
春归嘴角起了水泡,笑起来扯着疼,只轻声道:“夫人说笑了,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妹在呢,不回去我不放心。”
傅青抓了几种草药包成小份,闻言道:“刚刚不是有个小子去接你另两个弟弟吗,他俩年岁大,回家照顾两个小的不就成了。”
春归摇摇头:“他俩连着两天院试,此时想必已经累坏了。”
里正媳妇儿不由得气道:“你就是劳碌命!”
傅青摇摇头:“你一个小姑娘,怎的给自己加了这么多的担子,可知道担得久了累都累死了。”
“这板子原本可以不挨,只等着今天你两个弟弟中了秀才往你们那族长跟前一站,或情理或要挟,那地便能原原本本回来,你非要自个儿担着闹大了事儿,不就是想着不让你两个弟弟沾染半分吗。”
这一整天的事儿,傅青边分着草药边点了出来,说得春归哑口无言。
“你呀,你那两个弟弟有你好福气。”傅青淡笑着,将几副药全数包起来后放到里正媳妇儿手上。
“这药回去了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喝两副,那腰上的淤血差不多都已化了,涂抹些药膏也就可以了。”
春归喝完药便又睡了过去。
傅青悄声说道:“这大半年没停过,一病就起不来了,回去了好好养些时日,多吃些好的。”
里正媳妇儿点点头:“可不是吗,这半年来又摆糖水铺子又琢磨新鲜吃食,昨儿还来镇上卖羊奶芋头,这丫头啊,为着家里几个孩子操碎了心。”
傅青听到这儿眼睛一亮,倒是在门口止了步子:“你说那羊奶芋头是她做的?”
里正媳妇儿一懵,也停下点了头:“傅掌柜也知晓?”
傅青感叹道:“昨儿卖了一次,今儿我周边的公子哥们都传遍了,我还想着今日去吃上一碗,没想到竟是这丫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