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瞧见春归来了,早有人忙不迭地跑来。
蔡氏要忙活厨房里的事项,因而这趟是耿荣一道陪来的,见耿荣抱着两个匣子,想也知道春归这一趟过来有要紧事儿。
见人过来春归忙打了几声招呼。
走在前头的婶子笑道:“可巧咱们前儿还在说要不要上去找一找春归呢!咱们是头一回,闭眼过河的也不知道情况,那番薯估摸着是长好了!”
春归应道:“婶子可没想错,差不多是一季了,这不我今日过来瞧瞧。”
有人半是疑惑半是高兴:“哎哟,这么快就是一季了?”
既是长成了按着契约便是收钱的时候了,可谁也没想到竟这么快,众人听了心里都有些意外。
“咱们这趟去山上给移那番薯,挖到底那东西早已长了好大的个儿,放自家里种了几天就长好了,倒是白白有了这一季。”说这话的是个中年汉子,大热的天田间地头地来回转,虽辛苦,可面上仍挂着笑。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银钱我拿着该有些烫手。”
其余几个这么一想心里虽不舍,可也觉得是这理儿。
只下一刻春归叫耿荣从马车里拎出一桶湃了冰的瓜果,再转头笑道:“不论照料了几日,叔婶们总是辛苦的。”
“我可万万不能克扣自家乡亲们的报酬。”
这话一落,迎上来的几人听了没有一个不高兴的,春归这话便是要将那银子落到实处了,这才过了多少日子啊,就要白得几两银子了!
脸皮薄的几个面上早就不好意思了,还想说几句便被她压住了话头,一桶凉飕飕冒着冷气儿的瓜果就地一放,把周围人身上的热气儿都给盖下去了。
“叔婶们辛苦,这趟下来我备了些水果,劳叔婶们去叫叫其他乡亲们,咱们边吃这瓜果边把那契约给拿了!”
这凉津津的果子在眼前勾着,几人早就馋了,倒不是馋果子,实在是这夏季里的冰哪是穷苦人家吃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