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媳妇儿嗔怪地看她一眼:“还不是你定了这一两的价,不种得好一些我都亏心!”
两人随意地说着话将两块地都给整了整,直到走到里间坐下,春归才将来意表明。
里正媳妇儿立刻一愣:“你消息怎的如此灵通,人家千瞒万隐的事儿,才给几个听墙角的妇人听着了说了出来,你刚来就知道了?”
春归提了是那妇人凑上来同她说了一嘴,里正媳妇儿摇了摇头:“你说这些人嘴碎的,还跑你跟前说嘴邀功。”
春归看了看里正媳妇儿的神色,倒有些隐隐的怒意,心中也知道李兰怀了孩子怕不是一桩喜事儿。
里正媳妇儿转身给她倒了杯茶,皱了皱眉:“这种事儿按说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知道的,可总归跟祁佑挨着边,听了也不要紧。”
村子里什么新鲜事儿没有,这头夫妻打架,那头小儿夜哭,今儿为抢田间地头的庄稼水打破头,明儿又用一块梅花肉和好的,可倒是哪桩新鲜事儿都抵不上这一桩。
程天保家隔壁就住了那程桂香,自从祁佑伤腿后,这两家也水火不容,见了面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要扯几句嘴。月前福满楼管事上门闹了一场后程桂香更是盯梢儿似的盯着这一家,就打量着什么时候再出个事。
天天挨墙角地听着,总算在前几日给她听出了一桩眉目。
“半月前李兰又是吐又是呕的,连带显怀的肚子也被她给瞧见了,虽程家没了长辈,李兰娘家又是那德性,可到底是桩喜事,只怪就怪在李兰没声没响的。”
里正媳妇儿说到这儿也摇了头:“程桂香自个儿觉着怪,跑去阴阳怪气地同程天保说去了,这一说就不得了了,程天保气得踹了凳子就跑家里去了,把李兰好一顿打!”
正常丈夫听闻媳妇儿怀了孩子高兴还来不及,哪有这反应的。
“这不程桂香又趴人家墙角去了,才听到这两人有半年未同房,哪来这两三月大的孩子?!”
饶是春归这做足了准备的,听到这儿也不免吓一大跳。
这村子一年多来发生了大大小小多少事儿,可作怪也是作到明面上来的,哪有这污七八糟的。当初李兰硬是给蔡氏夫妇俩按一个偷人的名头,到头来自个儿却是沾上了。
春归张了张嘴:“……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