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两人合完人数与随礼,旁的再没什么,只是这程天保随的十两却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按着之前祁佑的意思,程天保要来就来,只正堂的位置已定下柳村长。本以为照着两人的嫌隙怕是不会过来了,可册子有登记,他既是随了礼,那昨天人肯定是来过了,他跟阿仁昨晚上思来想去,确定没在宅子里哪张桌子上看到他。
没在宅子里,那或是在铺子里,又或者他放下随礼人就走了。
无论有没有留下,这十两银子总归不太正常。
耿荣琢磨了半天,觉得还是要祁佑知道这件事。
祁佑见他神情这般,便接过那册子翻了翻。
但凡家中办了酒宴,这随礼或多或少都该登记在册,方便日后还礼,春归自然也懂这人情,只一般登记下就好,到要还礼时翻开一看就是,怎的现在就拿来了。
春归看向耿荣:“怎么了?可是哪个登记有误?”
耿荣皱眉摇头,正是银钱总数都对得上才是问题,说明程天保那十两不是登记的小子手一快记错了。
十两银子,庄户人家随手拿出一两都叫人意外了,何况这十两普通人家用上一年都绰绰有余,再凑上一半都可以买块水田了。
他摇了头,转头看祁佑,果然,他面色已然收回了刚刚不自觉露出的笑意,恢复平静。
“他昨日来了?”
耿荣又摇头,再点头:“我跟阿仁都没看到他,但既然登记了,估摸着昨日来了吧。”
祁佑又看了一眼,沉默片刻道:“……不必在意。”
春归顺势瞥了一眼,那明晃晃的十两正对上程天保三个字,猛然瞥见,就是她也被吓了一大跳。
看了前头,大部分都是随了一般的礼,几个要来凑热闹的员外老爷在祁佑跟知行的提前告知下也未拿出多少礼金,程天保这十两已是过分打眼了。
她不由得看向祁佑,祁佑将手里的册子递给耿荣,面上毫无波动,只道:“日后寻个由头也随一份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