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几口,郭如意便急匆匆地从隔壁穿过来了,一见自家弟弟这窘样,也不由得叹气。
郭展鹏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她,见她没有要发火骂人的架势,便放心地捧着碗继续吃了。
郭如意绷着脸,也不忍心吃饭的时候训他,只朝春归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春归接过后,她也缓了脸色:“越姐姐,这是我娘送过来的伤药,从京都拿回来的,说是治破皮溃烂再好不过的,我昨晚上给知行擦了,有些效用,你一会儿给祁佑试试。”
听是伤药,春归眉头一下松了,接了过来瞧了瞧笑道:“你送的正及时。”
祁佑跟知行已上任,每日都得到官府点卯,两县虽不时有小摩擦,但多年的乡邻,也闹不到县衙上去,除了年前被宗族里押上来的柳贵待审,县衙里也没什么要事亟待解决的。
至于柳贵,祁佑有意放着并不想审理。
因而两人也不常在县衙,而是整日地在两县来回巡查,这比高坐县衙要累多了,早出晚归不说,常常脚都是带着燎泡的。
春归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却也明白这是没法子的事儿。高坐庙堂容易,难的就是做父母官。
祁佑也不愿惹她心疼,但无论多晚,春归或是靠在床头,或是打磨画样儿,总会等着他。见他来了便脱衣拖鞋地检查一番,虽心里有百般的甜意,却也不忍心见她无意间露出的难过。
可每日行走,这伤自然是不见好的。
这药膏若是有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们这边说着话,郭展鹏那儿已狼吞虎咽了一大碗饭,郭如意看得一言难尽。
“这小子既然来了,劳姐姐给他安排个差事,我也不管了,只叫他能有些忆苦思甜的性子,接得下家里的担子就成。”
春归心里一阵无奈,这哪是件容易的事儿了,好在对郭展鹏的安排大年三十晚上她便有了章程,因而今日就直说了。
正逢番薯播种季,这小子自个儿去跟其他乡里定了契约,山间地头地跑上几趟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