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底的伤已有三五日,磨破了皮后更是钻心的疼,春归怎能不知道,可没法子,他跟知行每日都要来回地走上这么久的路,伤口怎么可能会好,春归是用防水的牛皮纸裁成一小块,混着寻常伤药用绷带绑住,短时间内有用,但一整日地走下来,牛皮纸不透气,到了晚上就又将伤口沤烂了。
春归每晚瞧着都心痛万分。
今日何尝不是这样。
擦净了脚后,那破了皮的燎泡血红的一层,轻轻一碰好似能流出血来。
春归刚刚用一番话击打郭展鹏,安抚了祁佑知行,这会儿她自然也不能露出多少难过来。
只擦药的手偶有一颤。
祁佑静静地看着,蹲在面前的人微颤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抹着药膏,他知道她心疼,不安,可这些心疼与不安没有传到他面前半分,她不敢叫他难过。
祁佑伸了手,沉默着将她垂下来的几缕头发揽到耳后。
擦完了药,春归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坐到床边:“这药你明日就带过去,再忙定能抽出一会儿处理伤口的。”
祁佑望着她,点了头。
“好,明日随身带着。”
春归放心地去屏风外洗净了手,叫来两个丫头将屏风撤去,处置了干净。
两人便吹熄了灯。
.......
而郭府,直到深夜下人来报,郭展鹏进了小院睡下,郭如意才彻底松了口气,夫妻俩也才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来打通围墙的工人还未到,春归还未醒转,祁佑又是起早,正独自一人吃着早饭,就见郭展鹏从隔壁穿了过来,蹦跳得异常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