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路地走着,地形,摊贩,能记下的都记在了心中。
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
在一个大娘摆下的桌子前叫了一碗粉条后,他便坐下了。
正午,窑洞那儿已陆陆续续出来了好些满头大汗的工人,后头跟着的官差也是汗如雨下,可见监工也不轻松。
耿荣瞧着便跟那大娘聊了几句:“在这窑洞里干活儿也是辛苦。”
体力活儿,累人得很。
那大娘却不以为意:“哎哟,小哥儿,那一个月便是半两银子呢,还不算每日五文钱的正午饭贴补,累点又怎么了,如今还有好些当初没报上名字的小伙儿干看着羡慕着呢。”
“咱们村里连个往日混不吝的赖皮种子也日日盼着能到里头去挣一份工呢!”
耿荣笑道:“祁佑哥跟知行哥是没想过亏待这些工人们。”
“可不是,要不是我家那个承包了一处果子林,我也想叫他去,虽说只有几个月的工期,可几个月下来也有二三两的银子呢!”
这大娘眼里的羡慕可不比她口中那些赖皮种子少。
几十号工人一个接着一个坐下,里头有那二十几号流民,随意一扫便扫到了耿荣,这一扫可不得了,立刻就有人跑过来。
年前耿荣去到药铺里给他们送过点心,他们可记着呢。
“耿小哥儿?还真是你!”那几个青年立刻在边上坐下:“你是来找程大人吧,他下午就来了!吃过饭没!上回你带了点心给咱们,今日这餐饭我们请你!”
他说着就要跟那大娘招手。
耿荣连忙将人拦住:“不用不用,我叫了粉条,付了钱了,既是来了,咱们一道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