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提出了暂时将人扣在这儿,明日再一同去到官窑处一道处置了。
他没有选去县衙处置,而是决定将这事儿在窑洞众工人跟前光明正大处置了,也叫剩下没犯事儿的工人心里有个章程,好以此为鉴。
怕刘阿伯一人受不住,祁佑另叫了程忠打算将人送回去,可刘阿伯却赶忙制止了。
他一个如此正派之人,到了这儿心中已是羞愧难当,实在不愿麻烦了两人。
“大人,我老汉自个儿能回去,只求着大人让我明儿也能一道去窑洞。”
他再看了一眼这儿子,摇头道:“不论是个什么章程,我亲眼看着也放心。”
祁佑缓缓点头:“自然。”
如此刘阿伯便一人出了宅子,一来一去如同苍老了好几岁,可也怕误了祁佑知行的事,擦干了眼睛,又跟往常似的往前走了。
就是路上遇到看到他押送儿子进去的人,他也闭口不谈。
只是来时动静闹得如此大,怎会有人不知道。
祁佑见人走远后,立刻叫了程忠:“你去齐管事那儿盯着,别叫人看到了,有个什么动静赶紧回来。”
程忠连忙应声。
……
镇上炭火铺子属齐家员外门下,镇上这大大小小平日里用的炭火都是出自这里,春季将过,日头渐渐暖和起来,齐管事正查验了春季里最后一批新炭,正忙着呢,就听进到铺子里挑选炭火的人边走边道。
“哎!你可看到刘阿伯将他儿子押到程大人家门口?”
另一人正是白日里摆摊卖小玩意儿的小哥,闻言便来了劲儿:“那自然是看到的,我摊子摆到近午饭时才收的,怎会看不到。”
他边说边摇着头:“你没看到,刘义那小子被打得惨极了,说是亲爹,可打起来丝毫不留情,手还被捆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