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讶道:“这么快?前晚见知行那模样,怕是还要忙好些时候。”
祁佑淡笑道:“两县各有各的琐碎,自然不同。”
窑洞已经落成,不日手艺人就要分批次到四处官窑,帮手的工人也因上回当众奖赏报得满满当当,工人跟手艺人分派不是什么大事儿,祁佑跟知行都全权交由底下人,有前一次的震慑,加上轮班管事的法子,底下人都提着一股劲儿,何况撇去了那些玩乐不作为的,剩下差不多都是品行端正的工人。两个县令较之前也放心了许多,才将重心回到了处置县衙里堆积的一干琐事上。
窑洞之事,知行跟祁佑皆是一派忙碌之相,开山辟地头一回,自然得忙,而如今处置两县公务就不一样了,不过这些都是县令正责,有人忙碌有人空闲一些,都是正常的。因是琐事,祁佑也未同她细说,只草草带过就是。
只一点,不论细说还是草草带过,祁佑从来都将大小事儿放置春归跟前叫她过一眼,也免去春归心里诸多担忧。
他俩之间已自有一派相处之道。
如此春归也不追问。
“我只是看着如意这两天精神也不大好,前天晚上你不也瞧见了吗,我看这傻姑娘也陪着知行一块儿熬着呢。”她顺着祁佑的动作将外衣穿上:“知行若是不早早地忙完,如意也跟着受罪。”
祁佑顿了顿:“也是大旱的缘故,当年派下来的县令一门心思奔在赈灾上,县里其他大小事儿一推再推,就此积压到了如今,便落到了我跟知行头上。”
“春姐也不必太过忧心,再过些时候大约也能处理了。”
祁佑这里已处置完毕,这会儿春归自然是认同了,知行虽性子跳一些,但政事上不马虎。
他们夫妇之间感情也是深厚,知行总不舍如意陪着一块儿受累的。
只是春归未想到,并非天底下所有夫妻都能如她跟祁佑这般,迅速地形成一副相处之道。
……
之后几日,祁佑确确实实不如往日般忙碌,清早也能陪春归一块儿吃个早饭,或是出门买些琐碎。
可叫.春归意想不到的是,知行那边却仍旧每日早出晚归,郭如意一日忽的过来,底下竟还是青黑一片,精神更比从前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