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并不是会主动提出要求的人,在自己这里更是一切随着她的心来,若非必要,他更不会提出一同上京都这事儿。
见她反问,祁佑霎时一愣,对上她笑眯眯的神情,他心里微叹。对望下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些微心疼,他忍不住伸手将人抱住,收紧了力度。
春归也不急,只回抱过去。
也不知抱了多久,便听得耳边传来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
“无妨,只是心疼你。”
春归闻言语气一顿,下意识便转了转头,又听得他继续开了口才又停下了动作。
“这两年你才是最辛苦的人,如今功劳却尽数被我们占去,今日想来才觉不公平。”
春归愣在他怀里,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少有像现在孩子气的模样,像赌着气抱怨。
“便想着能否给你讨要一份赞誉来,里正叔知道你的聪慧,村长爷爷也知道是你一路撑起这个家,可别的人都不知道。”
日后手绘瓷器推行,别人只知有两个少年成才的县令进献了手艺,只知慈安堂这一善举,却不知道手艺源自一个叫越春归的女子,也不知道两个县令并非踽踽独行,一条官路走尽,都有她在其中体贴周旋。
祁佑松开她,就着房里的几处烛火看着他,眼里又涌起了几分少年时的不甘心。
“......可又想到若这其实并非你所愿,我心中这点不甘心怕是要叫你困扰。”
春归没想到,刚刚只是片刻,他心里竟过了这许多念头。
“.......你怎会想了这么多?”春归将松开的手又贴紧他,继续环抱着,又是笑又是无奈地抿了嘴,只能道一句:“我怎会介意这些。”
可她没介意的东西,祁佑这平日里本波澜不惊的人却在替她介意。她霎时满腔的情绪涌上来,竟有些不知所措。
祁佑却是明白她此刻的情绪,静静地等着她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