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竹完全清醒过来。
她竟然睡得这么沉!
真是的,虽然她已经尽量地锻炼了,但这具身体似乎先天就很柔弱,不论她怎么锻炼都强壮不起来,最多也只是很健康,很少生病罢了。
身体这么柔弱,难不成还真是个当大小姐的命啊?
郁竹苦笑一声爬起来,随意地拢了拢头发,重新把簪子插好。看到身上的毛毯,她忽地一怔。
她记得昨天她把毛毯给了那个名叫寒锋的少年,怎么又回到她身上了?
她回想一下,隐约记得似乎是后半夜天气转寒的时候,少年把毯子又丢了进来,她正冻得慌,迷迷糊糊地便扯过毯子盖上了。
车里细碎的动静被外面察觉,寒锋的声音响起来:“田大夫休息好了?”
郁竹正在用帕子擦脸,应道:“休息好了。”
车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马车摇晃了一下后倾,接着摇摇晃晃地行驶起来。
不知为什么,那个叫寒锋的少年今天并没有进车厢里来。
只不过她的药箱和他的剑都被拿了出去,车厢里除了水囊和两块烤得热乎乎的干粮,什么都没有。
自从确定这两人掳了她是为了看病,郁竹就放下了心。这两人看着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尤其是叫寒锋的少年,心细如发身手利落,她除了偶尔扔出去一些小东西给后来人指路,几乎没有任何机会逃走。
现在过了一夜还没有人追上来,郁竹几乎可以确定,她所做的那些手脚根本就没起到作用。
银针太细,扔在地上都未必有人能看到,手术刀说不定被小孩儿拣去玩,荷包也许被人拣走,更大的可能是扔在路边被来往的车辆辗成破布。
更不要说写在灌木丛后边的字,拴在树根上的丝线,还有扔在窗外的裙子上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