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得意洋洋地以郁竹的自家人自居,用眼角瞟了富贵一眼。
富贵大怒却也无话可说。
这位田大夫是在什么情形下被“请”来诊病的,富贵自己知道得清楚,而且为着老主人的病,可是不敢得罪她。
两个侍从在外面明枪暗箭飞来飞去,车厢里夜自寒和燕青两人却是始终不说话。
车厢狭小,坐三个人就已经很是拥挤,燕青躺着更是占地方。夜自寒随手抓起自己的佩剑出了车厢,见燕北马后还跟着一匹马,便跳下车子过去翻身上马。
夜自寒驱马跟在车后走着,燕北张着嘴看看他,再看看宽敞了不少的车厢里,自家主子躺得更舒服一些,不禁也有几分感激。
一路上晓行夜宿,为着照顾病人燕青和小姑娘郁竹的身体,并没有太急着赶路。
燕北又买了辆马车自己坐着,燕青和郁竹每人坐一辆马车,每到驿站一行人便会歇息一下,郁竹帮着燕青驱毒换药。
两日之后,上京城已经遥遥在望,路上的车辆和骑马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这里已经是到达上京城之前的最后一个驿站,几人在驿站吃饭顺便休息一会儿。长途跋涉了这么久,想到马上就能到家,每个人心里都放松了不少。
郁竹则是想到了她的家。
她出生的当日玉府出事,她和父母亲逃离玉府之后,只知道玉府着了火,后续的事情却是一概不知。迄今已经十三年了,也不知玉府的遗址上,盖起了新房没有,又是谁家在那儿住着?
郁竹收起思绪,把银针起出来笑道:“好了,再喝三副汤药就没事了,明天起不用扎针了,嗯,伤口现在也结了痂,只要你不要再惹祸,最多七天伤口也没事了。”
燕青靠在驿站的床上,脸色比先前好看了许多,面容依旧有些苍白。没有了那种病态的青色,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俊秀和气,又恢复了那种邻家大哥哥的气质风度。
“那真要谢谢郁竹妹子,等到了上京城我请你吃顿好的!”燕青强忍着疼痛笑道:“我父亲昔年在战阵上厮杀,身上有不少陈年旧伤,遇到风寒天气便疼痛不已。到时候说不得还要麻烦郁竹妹子施展妙手。”
郁竹笑着答应。
富贵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