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门外的马车挂着朱侍郎家的标记。夜自寒记得,朱侍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上朝,看样子他的臌疾又严重了。
朱侍郎此人温厚谦和,是个谦谦君子,即使郁竹治不好他的病,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的。夜自寒忖着,看着郁竹上了朱家的马车而去。
他没有想到的是,朱侍郎为人温厚谦和,朱侍郎请的大夫却未必都如他一般。
朱宅侍郎府。
外间的客厅里已经有几位大夫,坐着站着的都有,或眉头紧皱,或做沉思状。
三名穿着太医院官袍的大夫凑在书案前低声商议。
“腹硬而坚,不得更衣,这是下焦实火……”
“不对,这是腹有痞块,应消导克伐为主……”
见田治辉进来,众大夫眼神在他身上转了几圈,又落在郁竹身上。
寻常的衣衫打扮遮不住少女清丽的容光,陡然见到屋子里这么多人,郁竹并没有慌张羞怯之色,神情沉稳镇定,面对众人探询的目光,落落大方不亢不卑。
管家对田治辉陪笑:“田大夫稍等,我进去看看现在方便不。”
田治辉神色谦恭拱了拱手连说无妨。
来的路上,田治辉已经看过了贴子,知道请来诊病的竟是当朝的户部侍郎朱云舒。他心下颇有些惴惴,一方面自家的身份隐秘,另一方面,毕竟是半路出家,在这么多大夫面前,田治辉对自己的医术也不是很自信。
管家进去了。
原本在案边研究病情的大夫们放下纸笔纷纷看过来。
“姓田的大夫?从哪里来的?”
“京城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名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