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小娘子是怎么回事,看病还带着家眷?”
“可能是药童吧?”
“谁家的药童是女的?再说了药童不是都被留在外面吗?都放进来不是乱了套吗?”
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大夫低咳一声道:“好了,还是先议病拟方,病人为重。”
老大夫名叫徐听鸿,是太医院的老人,性子和善医术高明,伺候过两任皇帝。太后的身子一直就是他在请脉调养,在太医院可谓是德高望重。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醒悟过来,病人还在里面躺着呢,皆是神色一肃,纷纷低头做思考状。
“拟什么方啊?这不新来的大夫还没诊脉呢吗?朱侍郎既然请了他来,那他肯定是医术高明,还是待他看过后再说吧。”
说话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不多的几根头发稀稀落落的,勉强拢起来挽个髻,面白无须,长着一双间距极大的双眼皮。
此刻这双眼皮耷拉着,难听的话不停地从他嘴里吐出来:“朱侍郎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上京城里的所谓名医都被请来就不说了,就连上不得台面的乡野郎中也弄来了!”
说着他的眼睛抬起来,扫过屋子角落里的两名大夫,又斜着眼睛看了看郁竹和田治辉:“看病还带家眷,什么毛病,朱侍郎这真是病糊涂了!”
两个大夫远远地站在屋子的角落里,闻言低下头不敢作声。
郁竹心里有数,估计这两人就是那人嘴里的“所谓名医”了。
只是不知,这位说话难听的大夫是什么来头?郁竹淡淡地像没听到他的话,田治辉则是无声无息地低下头,连话也不敢搭一句。
说话的太医名叫赵若甫,为人一向尖酸刻薄,仗着他受皇后信任,经常对太医院中的大夫出口不逊,有时甚至普通官员找他诊病也要受他些闲气,今天朱家竟然请了他素来瞧不起的,外面的大夫和他同堂诊病,说话当然会更难听。
这不,他连病家朱侍郎也埋怨上了。
朱侍郎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为官,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家中留着的都是女眷,因此出面处理事务的是家中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