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敏洪大怒。
“放……”瞿敏洪差点骂出来,然而想到对方的身份,以及自己和对方现在在一条船上,又硬生生地把屁字咽回肚子里去:“那个……我府上的事情我自己不知道?咱们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家里人只当你是我的亲戚!一定是你们哪里露了马脚,引来官兵!”
“听瞿大人的意思,这官兵不是你引来的?”
“哎呀我的路大人,这个时候了你还怀疑我?你只是一个人,加上护卫随从也不过七八个,我这可是一大家子几百号人呢!我长子还在京中为官!这这这,这都是受了你的连累啊!”
瞿敏洪的气急败坏不是装的,路都端详他半晌,见他脸色灰白身子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不由得信了几分。
“那怎么办?我的人虽然能打,可也打不过几百官兵……”
瞿敏洪倒是个有决断的,一拍桌子道:“打是绝对不成的,还是……逃吧!”
“往哪里逃?”路都颤声道。
玉竹也很想问这句话,外面人声越发嘈杂,从窗子里望去,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半边天空,兵器相击声不绝于耳。若外面真是宝儿和燕北来了的话,宝儿的性子沉稳,做事力求万无一失,燕北的性子狡滑多智,专会拾遗捡漏想人之不能想,两人配合起来,这宅子怕不是被围得铁桶也似?
他们能往哪里逃?
“幸好我为了防南越……那个,幸好我家中挖得有地道,现下只能从地道走了,那边有皇……有我的心腹守着,绝对安全。”
众人都知道,他没说出来的半句话是什么。
幽州紧邻南越,经常被南越小规模地袭扰,或者装做商人进城,等到半夜里入室抢劫富户。很多富贵人家都挖有地窖,以防备贼人。
没有想到的是,瞿家用来防备南越贼人的地道,现下竟然变成了家主和南越贼人一起逃生的通道。
这事颇具讽刺意味,双方都觉尴尬,一言不发地跟着瞿敏洪出门。
燕青按着玉竹的手,不许她出去,两人缩在角落里。
待瞿敏洪等人从偏门出去,燕青一拉玉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