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二年十月二十九日
鼓腰岭,白昕站在高岭之上,身后陪着的卢龙等诸将校,看着叛军拔起营帐,收起旌旗,缓缓向南开去。
“呼,终于走了。”身后一列校吐出一口浊气,好似捡回了自己的性命。
己方三千不到,对战对方一万大军,三方兵员素质又相差不大,甚至宣武军因为新建还不如燕军。
之前击败尉迟阳军,完全凭借计策与先机,真的打起了,即使宣武军凭借地利,也很难防守。
若对面真的狠下心来,不计代价,强行攻山,就如同之前在府城关一样,鼓腰岭能否持守,还是未知数。
这不仅是白昕内心清楚,众将校内心也同样明白,因此这些日子大家都十分紧张。
“军使,如今朝廷收复两京,叛军节节败退,不如让我尾随其后,趁机冲他们一波,也好赚些军功。”
听到卢龙这样说,其他将校显然有些意动。
“不可。”白昕拒绝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敌军只是撤退,不是溃败,加上田承嗣乃宿将,绝不可能给我们机会。”
“更何况叛军虽丢了河南,但在河北的势力依旧,而朝廷新近收复,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北上。”
“加之此战我河东军损失颇重,兄弟们也很累了,休要再节外生枝。”
卢龙听罢,也熄了追击的心思,他虽是大族子弟,兵法打仗不如杨密这等老军士,但也不是刚愎自用之人。
然而接下来白昕的话又让他高兴起来。
“虽说不能追击,但尾随还是可以的,我得到消息,沁州城还在严承手中,难保田承嗣退兵途中不顺带将其攻破。”
“着你领八百军士,只需要远远缀在其后,礼送其出境,田承嗣看到你们在后威胁,绝对不会停下脚步,强攻沁州。”
“是。”
得到命令后,卢龙当即点起自家左厢军中的八百军士,跟随在田承嗣部三五里之后,不近不远,宛若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