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姑娘喝点水,喝完水再慢慢说。”
倒茶的婢女怨道:“姑娘都染上了风寒,你不叫她好好歇息,反而叫她继续讲故事,你能不能盼着姑娘点好。”
湘儿不满地努着嘴,“哦。”
女子轻然一笑,帘幕起伏下,斑驳光影照映在她的肌肤上,有种宣纸被浸透,清丽柔润的苍白,她润了润口,继续道来,“妹妹路过姐姐身旁时,上下一扫,鼻腔里轻轻嗤出一声哼气。”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垫脚石,一个攀附权贵的工具,奈何垫错了地方,被弃用了,也就无用了,妹妹有了更大更牢靠的大树依仗,也就没人在意她了,只能继续苟延残喘地活着,然后会无声无息的死在冬天。”
“不是说请太医来治病吗?”
女子摇了摇头,叹道:“有什么用呢,一个庶女的生死谁会在意,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宫里的太医。”
“那就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当然不,那姑娘运气好,撑到了离开牢笼的那一天。”
“真的?”
听到这话的湘儿终于露出了笑颜,“是不是得嫁良人,安稳一生?”
沈意秋笑了笑,但没有应话,眉眼下笼着一层静静的哀思。
她想:算吗?
侯门公府之下,不是伯爵就是新晋才俊。
可上天给了她这副这么好的皮囊,她又怎甘心在寒门氏族,穷酸门户里过活,跟一群眼底观天的姨娘靠争宠获得所谓的‘安稳’。
她该站到那最高处,聆听众人跪拜的声音。
看着那些曾高高在上的人弯下膝盖,垂下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