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没听太清,问半夏:“什么?”
半夏不语,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菜肴陷入了沉思。
突然,半夏猛的抬头看向沈姜,眼里满是光亮。她想通了,她知道那三万斤盐卖给谁,又是怎么运出去的了。
二人回到为君来客栈,晋王正在回复一封信件,陈永侍立一旁,半夏和沈姜进来后见晋王正忙,也不敢出言打扰,站在一旁等候。
良久,晋王终于放下笔,陈永及时递上茶盏,晋王接过抿了一口,放在一旁才问道:“何事?”
半夏欠身一礼,道:“殿下,奴婢大抵知道那三万斤私盐是卖给了谁,又是怎么运出去的?”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半夏,晋王道:“说来听听。”
“奴婢刚刚和沈指挥在一家酒楼,看见一人带着珍稀的藏香猪来酒楼订席面,特意警告酒楼掌柜的,他在肉上作了记号,让酒楼不得在从中弄鬼。奴婢正是从此事中,恍然间明白了其中关窍。”
半夏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奴婢一开始陷入了误区,认为盐商不会沾手私盐,那些私盐通过某些手段瞒天过海运出的益州。可沈指挥却怎么也查不到,他们究竟是怎么将私盐运出去益州的。因为那些盐就是卖给了来益州走盐的盐商,然后被盐商大摇大摆的运出了益州。”
此言一出,沈姜急忙问道:“可你之前不是说,盐商们不大可能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去賺那些微末差价。如今为何又断定,私盐是卖给了盐商?”
半夏答道:“这其实也是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虽说商人重利,可实在不至于为了些许薄利铤而走险。直到今日在酒楼看到了那一幕,奴婢突然明白过来,如果盐商们并不知情呢,若他们以为他们买到的就是官盐呢,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
晋王和沈姜脸色陡然一变,显然是明白半夏所言何意。
陈永却急忙追问:“这,这私盐如何会被认为是官盐呢?”
半夏解释道:“因为私盐和官盐实质上,并没有明显差别,都是精盐,区分它们端看在谁手上而已。”
陈永又问道:“可盐商们买盐都是在市盐司,怎么可能会买到私盐呢?”
半夏正要开口,一旁的晋王幽幽开口道:“因为私盐流进了市盐司,然后被当作官盐卖给了盐商。”
陈永更为诧异:“这…这私盐怎么会进得了市盐司呢?”
“那就要问问市盐司了。”晋王不辨喜怒说道,眼底闪过一丝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