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刚刚落下,我就看见谢川计的尸体猛然坐起身来,张着嘴巴就朝着我的脖子咬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站在棺材另一边的谢不归就猛然一拍身旁的棺盖,那棺盖立刻旋转砸向谢川计,最后和棺材一起,把谢川计的尸体给死死架在中间,如同一把剪刀一样。
谢川计正是被这把‘剪刀’给阻拦了一下,我才得以往后退出好几步,躲开了谢川计那血盆大嘴。
谢川计见我逃开,喉咙里发出阵阵‘嚯咯嚯咯’的声音,就好像是喉咙里有很多痰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样子,焦急的想要撞开棺盖,但棺盖被谢不归把持着,夹着谢川计不许它出来。
于是在两人的怪力碰撞之下,使得整副棺材顿时产生剧烈的颤抖,压得棺材下面的长椅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随时都要断掉一样。
一旁的张哈子听到这声音连忙大喊,哈挫挫,赶紧找椅子垫到下头,要是棺材落老地,我们三个都要交代在这里!
棺材不能落地,这是千百年来的传统,但凡对历史民俗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这点。
所以在听到这话之后,我没敢耽搁,连忙跑进身后的屋子,摸着黑去找椅子。在我进屋的时候,我看见张哈子也钻进了对面那屋,应该也是去找长椅去了。
虽说之前我进屋找过錾子,但我对屋里的摆设完全不知道,一进去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我急忙稳住身形,伸手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摸索着。
一般农村房里,床铺都靠最里面的墙壁摆放,房子中央是一个桌子,桌子四周肯定会有椅子。但这个椅子是靠椅,高度不够,就算打横来放,也够不着棺材底,没办法支撑棺材。
我需要的是长椅,就是农村摆酒席时,搭配着八仙桌摆放的那种长椅。这种椅子只有在有酒席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用,平时的时候都是放在家里叠起来,要么就是用来当支撑物用。
在我们家,若是来客的时候,就是用长椅撑着,在长椅上再放上门板,就算是一个临时的床铺了。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朝着最里面的墙壁摸索去,万一谢不昕的床铺,就是用长椅支撑着的呢,那我不就取现成的了吗?
大方向没弄错之后,我一路手忙脚乱的趟过去,期间不知道碰倒了几把靠背椅,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叮隆咣当的声音。不过我都没去管它,只一个劲儿的朝着床铺的位置走去。
很快,我就走到床铺边上,因为光线黑暗,我只能伸手沿着床边去摸,以确定床沿和床脚是不是一体。
如果是一体的话,那就白忙活了,说明整张床是一个床架子,除非我是谢不归,否则我一个人根本挪不动。而且就算挪动了,也没办法塞进棺材下面去当垫脚。
我沿着床沿一边摸一边祈祷着,可千万不要是床架子,但天不遂人愿,我一路摸下去,床沿和床脚就是一体,二者之间契合的严丝合缝,我咬牙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能把它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