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r\r
昆仑八十九年十一月冬天
播州城位在黔东,昆仑共议后,黔地被分为三块,播州临点苍、衡山、唐门三派,也是青城要地,历来驻守在此的定是嫡系,沈从赋、沈妙诗兄弟便分守着播州与剑河,还有嫁到衡山殷家的幼妹沈凤君,殷家是鹤城当地的大门派,也颇有几分代为看门守户的意思。
“想什么呢?”唐惊才嗔道,“眉毛都画歪了。”
沈从赋笑道:“哪有这回事?照镜子看看。”说着举起镜子。那是海外商贾贩来的玻璃镜子,珍贵易碎,两只巴掌大小便要三百两银子,沈从赋颇以形貌自负,这才买来。
唐惊才却推开了去,道:“你不专心,就是歪的。”
沈从赋哈哈大笑,道:“家里发了八百里加急文书,说小小前天留书离家,说是要去找朋友,这可急坏了一家子,到处找人呢。”
唐惊才道:“小妹功夫好极了,我瞧九大家的世子没一个打得过她,又有身份,不会有危险。再说,青城加紧搜找,还怕她跑去哪吗?”
沈从赋道:“这可难说,我这侄女聪明伶俐,说不定会有什么鬼主意。只是过去看她温柔闲雅,从不忤逆长辈,怎地干下这么出格的事来?”说着又皱眉道,“这名声传出去不好,就算是楚夫人,当年也是颇受非议的,娘肯定又要埋怨了。”
唐惊才抿嘴笑道:“你说她去找人,男人还女人?若是男人,又是哪家公子?”
沈从赋皱眉道:“不是哪家公子,听说是个普通人,好像还被嵩山通缉,被泰山发了仇名状。好像姓李……是玉儿的结拜兄弟。”
唐惊才道:“那还不派人快找?”
沈从赋笑道:“那是肯定,小小也算是我们夫妻的媒人。”
唐惊才故意板起脸道:“是骗婚,嫁了才知道是个糟老头,每日里都懊恼着呢。”
沈从赋笑道:“每日里都懊悔,每夜里都快活?”
唐惊才脸颊飞红,抬起粉拳捶他道:“大白天的,瞎说什么胡话!”
沈从赋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唐惊才嘤咛一声,身子像是化了,软绵绵靠在丈夫身上,脸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柔声道:“别闹,你还要公办。”
沈从赋嘻嘻笑道:“我又没强搂着你,你自个走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