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鲜血伴随着裂帛般的声响从伤口处涌出,砚茗珂气息一滞,踉跄着退后半步,勉强维持身形不至于颓然倒地,如芝兰玉树般挺拔修长的身体严严实实挡在浮瑶和苍梧清之间。
苍梧清握着剑柄,眸中似有怒火燃烧,声音却冷如寒冰:“让开!”
“哥!”浮瑶被眼前一幕吓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在原地僵了足足片刻才悚然回神,尖叫一声从砚茗珂身后冲了上来,双手打着颤却不敢轻易靠近利刃贯穿的伤口。
“没关系……”砚茗珂苍白着脸,安慰似的朝她笑了笑,断断续续道:“没有伤到心脉。”
细长的血线自他苍白失色的唇角缓缓划下,边缘翻卷泛白的伤口血流如注,利刃一端没入砚茗珂的胸膛,另一端的剑柄却还被苍梧清紧紧握在手中。
浮瑶甚至来不及怨恨造成如此酷烈伤口的苍梧清,她的视线牢牢粘在兄长身上,微微发颤的声音里有着清晰可见的哭腔:“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我去请太医来——”
“你哪里也不许去!”苍梧清厉声呵止她,握剑的手毫不犹豫地往前推进一分。
“唔……”砚茗珂再受重创,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若敢离开这里,别怪我以刺杀储君的罪名处置砚茗珂!”
“你——”浮瑶又惊又气,前所未有的愤恨怒火冲上脑顶,耳膜轰轰作响。
“太子殿下,你——”
她刚一开口,眼角余光竟瞥见砚茗珂徒手握住剑刃,冷然抬头,双目紧盯着苍梧清,一字字坚决道:
“有我在一天,便不会让你……强迫她做任何事……”
苍梧清的目光如霜似雪,未等他说完,手中利刃便又往砚茗珂的血肉里深处推去。
“那我便杀了你。”他说。
“咳……”剑刃深入肺腑,砚茗珂喉头一滚,口中吐出大口猩红的鲜血,他抬起眼睛平静地看着苍梧清,问:“太子殿下,你当着浮瑶的面杀我,往后又要怎么面对她?”
“这便不劳砚卿挂心了。”苍梧清冷然道:“过了今天,她什么都不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