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过境迁,像以往那样公开镇压逮捕红党不复存在,但国府骨子里的反红政策是无法更改的,只要处理得当,死个把人并不算难事。
陈迁断定王全金至少现在不会一心求死,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自杀,定然会想办法逃出生天。
党务调查处正在拿他当诱饵,寻找到更多的红党,而王全金不断释放假情报,是为了换取存活时间,他自知被监视,一旦有出格举动必将迎来党务调查处的处决。
与王全金共事许久,陈迁深刻了解他的作风,阴险狡诈、诡谲多变。
等到党务调查处不耐烦之后,他的生命必将迎来终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应该将精力放在追查王全金身上,是吗?”杨丰一边开车一边询问。
陈迁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个生搬硬套的用教学公式的雏鸟,按照培训班教官那套方法,只能跟在党调处屁股后面吃灰,在对付红党方面,党调处是毫无疑问的专家。
我们现在不需要对付红党,只需要对付党务调查处,你要将思维转变过来。知道我为什么亲自过来,而且让你不通知老四吗?”
“因为王全金和您的关系,长官您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王全金来沪,这样会受到某些人的栽赃嫁祸。”
“还不算太笨。”
被教训一顿,杨丰不怒反喜,至少他猜对陈迁的心思,一旦让沪上区高层知晓情况,定然会无端联想。当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整个闸北组简直跟烂泥塘一样。
陈迁看着杨丰释然一笑:“我的解决方法无非两点,第一是杀了王全金证明清白,第二是让王全金逃脱党务调查处的围追堵截,或者帮他逃出去。”
“我帮您杀了他。”杨丰脚踩刹车,极为严肃的说。
一个急刹车,陈迁没有坐稳,突然之间闪了腰,疼的龇牙咧嘴。
“你TMD有病是吧,谁让你踩刹车的?”
杨丰手足无措极为惶恐,看见陈迁额头溢出的细汗很是自责。
坐在副驾驶上的陈迁解开中山装外套,将腰间绑着绷带纱布的伤口展示给杨丰,看见伤口那一刻,杨丰彻底愣住,那绝不是手枪能造成的伤口。
陈迁冷冷一笑:“毛瑟步枪弹打的,从背后一个眼,前面一个洞。做这行不是整天拿着枪耀武扬威,而是真正的出生入死,你必须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好,莫让敌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然遭难的绝不会只有你一人,这是我的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