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奴隶?”鄂彩妹不由自主停下了动作。
看到那些脸上刻着“奴”字的人,她自然是想到了曹莺酥。
也不知圣上现在有没有恢复。
她心中这般担心。
“怎么不继续吃?是嫌自己手艺太过不好吗?就这么难以下咽?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些人连土都是可以吃的。”项羽铭调侃的声音于此时响起。
他这话,自然是意有所指。
鄂彩妹也下意识地将目光再次投向那囚车当中的奴隶们,他们,正是项羽铭口中可以吃土的一类人群,不单单如此,他们的尊严也被狠狠地践踏,比禽兽还要不如。
这甚至是一种共识,大家都见怪不怪。
车队周遭被驱散的行人,有着对那些宗门弟子的敬畏,自然也有着对奴隶们的鄙夷嫌弃,他们在面对更强者失去的尊严,可以从这里讨回来。
“是何感想?”项羽铭的问询之声再次响起。
鄂彩妹征了征,随即转眼看向这位剑神尊上,只见他的面色已是严肃起来。
稍作沉吟,她亦是正色道,“奴隶,本不应存在的,大家都是娘胎里出来的人,怎可如此轻贱?只是……”
她说得正义凛然,然而到了最后,却也无奈地显露出无奈之色。
“只是这世道已然如此,一直都是如此,人分三六九等,已经坚固得无法撼动,人的观念、世俗礼法,都已经根深蒂固,那背后的受益者,更如吸血的水蛭,难以拔除,因为他们融入了血肉里,一旦动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往会招致更多的动乱、苦难,这会让更多人陷入苦痛、灾厄,对吗?”项羽铭将她没有说的话说了出来,字字铿锵有力。
“尊上竟然有这般想法。”鄂彩妹颇为惊讶。
而项羽铭所言,也确确实实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这些观念,也是她所拥有,她也想着为之努力改变,她尝试了,然而没能成功。
她甚至走不出第一步。
“如何不能?彩妹妹难道以为我是那种不在乎小人物、高高在上、超凡脱俗的修士吗?”项羽铭淡淡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