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的时候开始起,温礼晏便被人耳提面命着,要学会理解,学会谦让。
上面的十个兄弟,每个人都有争夺的权利,都可以尽情表达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唯独他不行。
活下去是这样艰难的事情,除却病痛上的磋磨,还有来自太多地方的规训,指挥着他,压抑着他。
即便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是冷的,空的。
装满了别人的企图希冀,没有一个是属于他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想再否认回避,这份最真切的渴求。
他想活下去,他想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不想她走。
昀笙被这份纯粹的暖意包裹着,指尖似乎都变得发烫。
“好,我不走,我不离开你。”
那一晚,被季迟年的药灌得浑身难受,思念爹和云团他们思念得肝肠寸断的时候,也是他擦着她的眼泪,守在她的身边。
“谢砚之?”
“我没有答应他。”昀笙展颜而笑。
宣平侯画的大饼,比太后娘娘的还要香甜,砸得她都晕乎乎,今夕不知何夕了。
可是爹爹从小便教她,天上不会掉馅饼。
凡事有得必有失,季迟年肯教她医术,是因为她忍着痛苦助他救治陛下,是因为她这一年的水磨功夫。
宣平侯又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