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将空荡荡的食盒带走。
盛昭宁望着满桌子的菜,眉心一直低沉沉的,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陆氏瞧着她的神色,也没有垂问。
事至此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
盛老夫人,是来示歉了。
到底是长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亲自过来纡尊降贵的和盛昭宁当面道歉,便只能亲手做了一份糕点,遣人送来。
黄昏余晖散尽,弯月高挂。
从观澜水榭撤出了许多剩菜,每样都动了一点,雨露均沾。
唯有一道桂花酥饼,整整一碟,被原原本本的拿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剩下的,是哪一碟。
......
转眼又是一年冬。
徐州的冬季并不明显,没有凉州那般透骨的寒,似乎能够把人冻穿一般,而是氤氲着一股极微细的湿冷,无孔不入的往骨头缝里钻,直刺到内里骨髓般的磨人。
边关果然如影七所言,传来大胜的消息。
朝廷开了恩科,明年三月加考会试,一众举子闻言自是喜出望外,盛家听闻这个消息时,也对盛昭宁载满了期望。
背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许是周灵圣曾经用过药的缘故,那般血淋淋的伤口痊愈之后,后背依旧莹润光滑,半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不由想,他的神医之名确实不虚。
脑中忽悠悠的就浮现出了那碗黑乎乎的药膳来,想到此处,盛昭宁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