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说起下午在府里闲逛见到的某位统领。
高文杰,是宁王心腹之一。
宁王未婚妻则是林舒音,她才是本该被折花使选入宫中的采女,白皎心中盘算,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可做呢。
与此同时。
陆樾赶回自己租住的屋子,此时已是深夜,偶尔有打更的更夫敲着梆子穿过大街小巷,除此之外,一切静谧安然。
十几米外的地方,陆樾停下脚步,他站在一团黑暗里,环顾一周,发现屋子外面,守着一群黑衣人。
他们的目标赫然正是自己。
不知道蹲守了多久,他心头一凛,就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同时,一个名字浮出脑海,林舒音。
只有她知道自己租住在此,她认识的那位大人,手下不正有一群人马?
事情也正是如此。
估计久久蹲守不到他,黑衣人抽调一批,来到一座宅院前,陆樾仰头,看到名字后自己也觉得可笑,竟然是他刚离开的折花使府邸。
一路尾随对方,他看到黑衣人摘下蒙面的黑金,露出一张端正的脸,陆樾向来记性不错,一眼认出正是白天碰到的林舒音旧识的下属。
果不其然,他看到对方向那人复命,更加证明了他的判断。
陆樾当机立断,在宅院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借宿一宿,第二天一早,在下人起床前藏起来,看到婢女离开,才来找白皎。
听完事情始末,白皎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皎:“他们想要杀你,是为了防止泄密,你应该看得出来,林舒音身份不一般,那个男人也大有来头。”
陆樾眉头已经皱在一起,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救人也会遭到报复,他自认为没什么对不起林舒音的地方。
白皎看出他的落寞,忍不住说:“这不是你的错。”
毕竟,谁知道自己救的是人是鬼。
她要的是利用两人的身份,白皎没忘记,林舒音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是老皇帝亲自下令抄家流放千里的犯官之女。
如果这个秘密被其他人知道呢?
她侃侃而谈,胜券在握的笃定模样,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迷醉的自信,陆樾近乎痴怔地看着她,忽然撞上一双大而妩媚的杏眼。
白皎:“你听明白了吗?”
陆樾:“啊?”
他不解的模样莫名显出几分憨憨。
白皎无奈扶额,连斥责他的声音都是娇俏的:“我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呀,你刚才在干嘛?”
陆樾满面涨红。
白皎只好再说一遍,对面人的眼睛越来越亮,她问:“这下记住了吗?”
陆樾点头,正要准备离开,忽然,衣袖被她拉住,白皎:“不如你就留在我这里。”
陆樾动作一滞:“这怎么行?”
白皎看着他轻笑一声:“反正你现在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原来租住的屋子也不能去,不如藏在这。”
“对了,你昨天晚上怎么休息的?”
陆樾:“在府里的柴房睡了一晚上。”
他很快反应过来,坚定地拒绝:“我会待在府里。”
白皎上上下下打量他,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她知道,陆樾为人正直,绝迹不肯藏在女人闺房。
白皎咬了咬唇:“那你要是找到地方,别忘了跟我说一声,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你吗?”
女人杏眼妩媚水润,琥珀似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陆樾一时竟不敢去看她,闷声说:“当然可以。”
不久后,得意洋洋的赵大福忽然听到一则消息,他的那位“好兄弟”高文杰,搞了个金屋藏娇。
藏得可真严实,连他都不知道。
赵大福好奇地想,他吩咐下人领着自己来到高文杰居住的小院里,这处是富商最爱的水榭花园,假山围堆,怪石嶙峋,茂密的枝叶将他肥硕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彼时,林舒音正在花园散心,身后是两个毕恭毕敬的侍女。
她早已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打扮,头戴珠翠,穿着锦绣制成的湖绿色裙裳,看似低调,实则处处凸显文雅,因为日子称心如意,连精气神都和之前截然不同。
她生得清丽脱俗,一举一动风雅端庄,虽然比不过白皎,却也算是一位美人,看得赵大福啧啧嘴巴,心里暗叹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就高文杰那个又臭又硬的石头,竟然也会做这等金屋藏娇的美事,可惜对方是他好兄弟看上的美人,他总不能把好兄弟的老婆都给献上去吧?
赵大福看着,又觉得这美人眉眼有几分熟悉,至于在哪儿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通了。
正要离开,高文杰忽然过来了。
就在小凉亭里,他回退其他侍从:“林小姐。”
林舒音微微一笑,脸上藏不住的期待:“高统领,事情怎么样了?”
高文杰躬身抬手,说道:“我已经把信寄给殿下,再过不久,相信殿下就会寄来回信,您放心,属下一定会安安全全将您送回京城。”
林舒音盈盈一谢,高文杰连忙推开,嘴里直说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