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呢,她前脚节目上伴奏u盘坏掉,后脚妈妈的摊位就被酒鬼打砸,虽然剧情里并没这一段,可她仍旧提起十二万分警惕。
而且直觉告诉她,事情跟陈纪妄有关。
她真的很难很难不迁怒。
第二天,白皎请假。
连续三天,她的座位空无一人,老师提前得到白皎叮嘱,没有透露具体消息。
包括跟她最亲近的许绒绒,也不得而知。
齐云瞥了眼前方,便胆战心惊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一眼。
他的前方,是低气压与日俱增的陈纪妄,男生眼底掠过一丝烦躁,上瘾般时不时看向前方。
没有来。
心头仿佛被虫蚁蛰咬,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就在他决定去白皎家探访之后,缺席多日的白皎终于回来了,她脸色平静,对上班里任何一个人,都是那么温和。
唯独对上陈纪妄,突如其来的冷淡让他焦焦躁、不安,可当他靠近,她又什么都不说。
男生眉眼一片冷硬,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虞。
这天放学,许绒绒出乎异常的古怪,她在学校门口的水果店里买下一只果篮,特意要求店主包得好看点。
恰巧陈纪妄路过。
许绒绒陡然看见他,眼神闪躲,竟连招呼也不打,似乎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陈纪妄索性站定,扫了眼精致的果篮,直接问她:“出什么事了吗?”
“我去医院看望白皎妈妈,她前几天出事了,现在在住院。”
“你不知道吗?”她说完后悔得想打自己嘴巴,因为看男生阴沉的模样,好像真的不知道。
许绒绒心跳飞快,吓得她拎起果篮飞快就跑。
妄徒留陈纪妄原地,黑眸深沉,一股晦涩难明的情绪骤然涌上心头,连许绒绒都知道的事,他竟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他的能力,想调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很快,一切便水落石出,他看着详细清晰的调查结果,沉默地站在黑暗中,许久后方才有动作。
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病房里,白皎低头,一手拿刀,一手拿苹果,温柔又细致的削去果皮,很快,苹果的清香味弥漫整个房间。
她递给白母:“妈,吃个苹果吧。”
白母有些受不了,看了眼打上石膏的右腿,忍不住问:“皎皎,医生说我啥时候能出院啊?”
白皎动作一滞:“等你养好了就能出院了。”
她知道白母在想什么:“妈,你就安心养病,家里一切有我。”
白母叹了口气:“不是,我感觉自己差不多了。你就这么一直照顾我,你自己咋办?”
她的宝贝女儿还要上学,要她天天医院学校两头跑,累坏了怎么办?
白皎:“别担心了,快吃苹果吧,再不吃就氧化了。”
白母无奈,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心头一时又酸又甜。
忽然,病房门被人敲响,片刻后,客人进来了。
陈纪妄提着大包小包,水果补品,放在床头柜子后,才看向病床上的白母,当然,还有白皎。
白皎轻轻扫了眼男生,神色并不冷漠,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
她极其礼貌地接待他,白母激动地打招呼:“小陈同学,诶呀,你怎么来了,还带这大包小包的,你也太客气了。”
他和白母寒暄时,白皎默默离开病房。
她后背抵着苍白冰冷的墙壁,走廊里的一切映入眼帘,昏暗的环境里,多少病人麻木迟钝地行走,她忽地想起方才见到的他。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风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他的一举一动,是连标尺圆规都刻画不出的彬彬有礼。
是刻进骨子里的温和风度。
她清楚意识到,她所接触到的有关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座悬浮的空中阁楼。
白皎看着虚空中一点,失焦的眼怔怔出神。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拉开,陈纪妄从病房里走出,一眼看到了她,眉眼温和,眼底绽开灼目的光彩:“皎皎。”
白皎猛地回神,不发一言。
她越沉默他越惶然,从未有过的急切、焦躁和不安如飓风骤然席卷胸膛,他的心在急促跳动。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他却只说了一句话:“皎皎,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皎嫣然一笑:“我能处理好。你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不知为何,她越温和陈纪妄越不安,来源于他敏锐的直觉,他对她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说:“可我们是朋友。”
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是从许绒绒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