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是无法对谢大夫说的。
“芳姨,我……我最近太忙太累了,有空我一定去看你。”冷衣抽噎地道。
谢大夫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没有怪你。我喊你只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吟九醒来了。”
冷衣一怔,来不及惊讶,第一反应是注意附近有没有耳目。四周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冷衣还是有点紧张,转念一想谢大夫敢在这说出来应该是没问题的才放下心。
“你说……吟九醒来了?”冷衣干涩地重复一遍,心里空空的没什么波动,不知是早已麻木的身体反应比较慢还是她根本不相信了。
“是呀,他醒过来了,可能很快就能和你见面了。”谢大夫一边说一边观察冷衣的情绪。
“他现在在哪里?”冷衣下意识地问。
谢大夫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轻轻略过道:“这个不好跟你说,不过他没事了,他的情况在好转。”
“他不出现我凭什么相信他好转了?”冷衣尖声道,莫名烦躁的情绪突然爆发,声调抬高的同时还有些哭腔。她刚说完就察觉自己太冲动了,急促地压抑自己的情绪。
谢大夫把她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经历了许多变故后,她不再像之前一样把心情都写在脸上,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天真女孩逐渐远去,变得谨慎多疑,好看的蓝眸透露出精明、小心、麻木和压抑。谢大夫心疼她,以为说这些能让她开心的。
“对不起芳姨,我只是不敢相信……其实我以为他早就死了,我……”冷衣忍不住双手蒙住脸,“我不想再失望了。”
谢大夫叹气,安慰她道:“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苦命的孩子。”说着,她把冷衣搂进怀里。
回去后,谢大夫把有关冷衣的事写信给赵垠,在信的结尾强调希望赵垠回信,希望如此能让冷衣开心一些。
皇宫仁明殿,五皇子寝殿。
赵垠面色灰白地躺在床上,在炎热的夏季他的寝殿依旧密不透风,闷得人喘不过气,但他一丝汗也没有流,像一条干尸一样干枯。
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浑身虚弱无力,连进食都很费力,身体似乎比之前更畏寒,体温凉凉的很安心。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死老头你是要把我治死吗。
可惜太弱了,李太医把耳朵贴着他的嘴唇都没什么声音。
李太医宽慰他说别急,他的寒毒已经全部清除了,现在的虚弱都跟寒毒没有关系,完全就是昏迷了半年不吃不喝身子虚到极点而已,话说昏迷半年你都能醒,好小子真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