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祖泽清想继续蒙混过关,明军也只沿大路跟进,并未分兵四掠,消息还是走漏了。
祖泽清所部被恩平守军拒之门外,无奈攻城。虽然城池被攻下,守军也派出信使,沿途急送,发出警讯。
在自己的地盘高雷廉三州,祖泽清还能全力遮掩,可进入肇庆府,就不好使了。这与尚可喜的布置也有关系,已经加强了肇庆府的戒备。
既已暴露,祖泽清一边通报身后的明军,一边将各种消息散布出去,并继续东进,攻打新会以西的唯一小城开平。
明军大队随后跟进,亮出了爪牙,再无遮掩。数支骑兵四掠乡镇,张贴布告、散布消息。
黄立得到情报时,已经离铁山港只有几十里的路程。虽然潜进袭攻宣告结束,倒也不出预料。
而且,他希望在新会能集结更多的清军,以便一战打掉广东清军的主力。所以,也没着急返回,给前线将领写了书信后,便继续向铁山港前进。
警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新会,又被守将由云龙派人急送至广州,呈到了尚可喜的手上。
“好大的狗胆!”尚可喜大怒又惊讶,不明白祖泽清是吃错了什么药,只凭手下那万多绿营兵,就敢反叛,就敢向广州进军。
这倒不是他轻忽大意,而是按照常理,一直在等待广西战局的消息。没有消息,便想当然地认为明军攻克柳州后,在桂林城下陷入苦战。
攻打坚城嘛,一月两月,甚至是半年不足为奇。何况,广西的贺州、梧州皆在,也能为广东提供预警和屏障。
当然,他也做出了些预防性的措施,比如向肇庆派出许尔显所部,增强了包括新会在内的广州城周边的防御。
可他万万没想到,祖泽清会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悍然反叛。这绝对是脑袋进水,不知死活的表现。
幕僚金光捋着胡须,却想得不是那简单,沉吟着说道:“王爷不可轻敌,祖泽清若无后援,不会如此胆大。说不定,他是得到了南宁明军的支持。”
“南宁明军不多啊!”尚可喜疑惑道:“伪太子率主力去打桂林,本王才命祖泽清去攻南宁,也想看看他有无异心。”
金光苦笑了一下,说道:“恐怕,此计稍有不妥。唉,人心浮动,轻不得重不得,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尚可喜捋着胡须思索半晌,说道:“就凭祖泽清的绿营人马,攻打新会是不自量力。但先生所言,也不得不防。这样,再调些人马前往新会、江门,确保无虞。”
“另外——还有水师,也要调来广州。待祖泽清的叛军战败,由海运兵,追杀更加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