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长得好生俊美……”
“就陪小人喝一杯吧?嗯?”
眼前这一张张涂脂抹粉的脸,千娇百媚,一看便是经常伺候人,对于男欢女爱十分娴熟擅长,同时也随意轻浮到了极点,有人伸出一只手扒拉时书的腰带扣子,一圈一圈打转,抛媚眼充满了性暗示。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啊?”
“公子要是喜欢鲁莽的,这里自然有鲁莽的,雄壮高大,浑身的腱子肉,长得也跟个硬朗结实的武松似的。”
“公子要是喜欢柔媚的,这里也有,不仅后门保养的好,连一双手都白白嫩嫩宛若无骨,保证让公子不虚此行~”
童子鸡时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魂飞魄散中,空间被入侵感让时书头皮发麻,左右为男孤立无援中,慌不择路往谢无炽身上爬,边爬边叫。
“卧槽卧槽,别这样,兄弟别这样!我不喜欢男的。”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我没兴趣,请你找别人谢谢,别摸我!”
“啊!”
时书猝不及防被捏了把后背,一头撞进了谢无炽的怀里,撞得眼冒金星,耳颈震悚。
真的好恐怖,在现代时书跟女孩子说句话都脸红,更别提一群色狼了。时书羞耻得往谢无炽身上乱扒拉,规矩严谨一丝不苟的衣襟被时书撕扯得乱七八糟,他一手圈护住了时书。
而周围见清纯少年被风月老手逗成这样,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甲板上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真有意思,还是年纪小的招人疼。”
“呵呵呵,耳朵红得跟辣椒一样,像只受惊的兔子。”
“没出息,没见过女人,还没见过男人。”
“……”
许珩门摇着扇子面带浅笑,许珩风则倒在椅子里让人按着肩颈,满脸放松愉快的表情:“二位不必如此矜持,自便就好。”
“铿——”谢无炽扔下了手里的酒杯,目光慢慢地将这些人看了一圈。
“二位公子今晚很无聊吗?”
拨开攀附在时书后背的手,谢无炽站了起身,眼下正是灯火阑珊、五彩斑斓,谢无炽身上也被河灯的光芒照得通明,眉眼隐隐绰绰。
谢无炽左右将画舫一打量,道:“某和弟弟出身山间野寺,寺中遭了兵燹才逃命相南寺,偶有机会成为世子府的幕僚。在此之前某和弟弟不过守着枯庙日日担水打柴,礼佛诵经,略微认得几个字,对于风月清雅却是一点儿也不明白。”
时书:“是啊,我不喜欢。”
至于谢无炽有性|瘾,亲人时恨不得把人给吃了,但在外人面前,谢无炽永远冰清玉洁光风霁月。
许珩门听出弦外之意:“哦,谢兄是嫌弃佳人?”
谢无炽:“只是无意此道,但又不想拂了公子的兴致,这样,”他踏着木板走了一圈,“这画舫视野开阔,将对面的绣阁尽收眼底。”
许珩门:“谢兄想去对面观景
?”
谢无炽说:否,绣阁与画舫相距百步之遥,檐角悬着一只风铃,取弓箭来,我射中这只风铃给公子取乐。
许珩门笑意一下停在脸上。
时书眨了眼,盯着谢无炽: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周围的人也都有些震惊,如此良辰美景居然有人想射箭,许珩风更是品出异样面露怪色:“长阳许氏,鹤洞书院,向来是文人圣地,你居然要在这里射箭习武?敢是在羞辱……”
“好好好。”许珩门笑声盖过了弟弟的声响,“取那把三石的牛角弓来!让谢兄玩得畅快!”
“哥!”
“少说话!让你去你就去!”
许珩风别过脸去哼了一声。
不出片刻有人取来了弓箭,通体乌黑油润,弓身坚硬如铁。谢无炽走到人群中间分开的开阔处,一身衣袍被夜风吹拂,凛冽寒冷。他垂眼不疾不徐往拇指戴上一枚玉韘,沐在夜色中一身洗练利落,将衣袖扎得紧致劲悍。
时书摸到谢无炽身旁:“你还会射箭啊?”
谢无炽:“和现代弓箭有差别,但大差不差。”
“要是没射中怎么办?”
“你和我一起丢人。”
“……”
时书“哎?”了声,只好走到甲板上观察射程之间的距离。这里有打赌不少看客都涌来看热闹,将时书也挤到一旁去了,耳朵里听到一些议论。
“与许家公子同游醪水,竟然不是吟诗作对赏玩风月,而是动刀动枪逞凶斗能,这摆明了给诗书传家的许氏打脸啊!”
“嘲讽书生无用吧?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居然在许家的地盘上撒野!”
“百步之远,如果能射中,这不是神射手吗?”
时书摘了片景观树上的树叶叼着,目不转睛见谢无炽站到了划定的区域内,将那把牛角弓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