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九城公安局的门口,一大妈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缓缓地走出那扇大门。
她在门口伫立良久,目光徐徐地扫过周围的一切,眼神中渐渐有了一丝光亮,仿若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里寻找着往昔的痕迹。她遥望着远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朝着四合院的方向坚定地走去。
历经一段时日的详尽调查与证据搜集,一大妈已然被证实与易中海和荣老太太的事情毫无瓜葛。当她听闻易中海竟是特务时,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一切定是一场荒谬绝伦的误会。在公安局滞留期间,她虽未曾与易中海谋面,可内心对他的怨愤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翻涌着。
若这怨恨能化作实质的利刃,只怕易中海早已被刺得千疮百孔。直至自己被释放的那一刻,一大妈仍觉得这一切仿若一场虚幻的噩梦,难以接受。她独自一人行走在返回四合院的道路上,往昔的回忆与当下的迷茫相互交织,让她的脚步略显沉重。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她身旁戛然而止,一个充满诧异的声音随之响起:“一大妈?”一大妈闻声抬头,只见许大茂正一脸惊讶地望着她,她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问道:“大茂,你怎会在此处?”许大茂上下打量着一大妈,关切地说道:“你这是已然无事了?”一大妈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易中海的事情我全然不知,多亏公安局的同志明察秋毫,调查清楚后便放我回来了。”许大茂面容平静,凝视着一大妈说道:“上车吧,我载你回四合院。”
一大妈听闻此言,不禁露出惊愕之色。多年来,因着何雨柱的缘故,易中海对许大茂百般打压,两家关系势同水火,如今许大茂却主动提出送她回家,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她细细端详许大茂的神情,见他并无丝毫嘲讽之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说道:“谢谢你,大茂。”言罢,便坐上了许大茂的自行车后座。
许大茂蹬动自行车,边骑边扭头问身后的一大妈:“易中海如今怎样了?”一大妈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依我看,他即便能逃过极刑,这辈子恐也难以踏出那牢狱之门了。”许大茂听后,亦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日后有何打算?”一大妈满面愁容,黯然说道:“我还能有何打算?如今这副模样,院子里的人定不会接纳我,我又无工作傍身,或许唯有回娘家这一条路可走了。我娘家尚有一个弟弟,只盼他念及往昔情分,能收留我吧。”
许大茂闻言,脚下的动作顿了一顿,继而说道:“那你这房子又该如何处置?总不会就这般被公家收回去吧?”许大茂今日见到一大妈安然无恙地走出公安局,心中固然吃惊,可其心底真正的盘算却是易中海家的房子。易中海出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一大妈在四合院自是难以容身,而此刻无疑是将这房子收入囊中的绝佳时机,且价格必定不会高昂。
一大妈听到许大茂的话,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怎么,大茂,你莫非有购置这房子的念头?”许大茂坦然笑道:“没错,我那房子太过狭小逼仄,住着着实不舒坦,况且我父母与奶奶还挤在一处。我寻思着,你若将这房子转手,手里有了些钱财,去你弟弟那儿说话底气也能更足些,你说是不是?”一大妈心中感激许大茂的提议,笑道:“大茂,不管你因何缘由愿意载我回家,我总归是要谢你的。至于房子之事,且容我再思量思量。多谢你了,大茂。”
许大茂倒也不心急,他深知此刻觊觎这套房子的人绝非少数。这几日,他便瞧见好几个人在易家门前徘徊游荡,尤其是阎阜贵,每日都要前去转悠一圈,那模样仿佛这房子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许大茂对这些人自是不屑一顾,在他眼中,即便阎阜贵有心,也决然舍不得掏出真金白银来购置这房子。他笃定,即便最后一大妈果真要售卖房子,阎阜贵等人定会趁此机会拼命压价。
不多时,车子便行至南锣鼓巷。在巷子口,一大妈唤许大茂停下车来,说道:“大茂,多谢你送我至此,你且将我放下吧,莫要因我给你招惹麻烦。”许大茂单脚撑地,另一只脚仍踏在脚踏板上,满不在乎地笑道:“嗨,你又不是特务,我有何可怕?对了,一大妈,我得提醒你一句。”说罢,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你家这房子如今可是被不少人惦记着,咱们院里那些人的德行,你心里应当有数。你自己可得多留个心眼儿,若是当真打算出手,可直接来找我,价格方面,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一大妈看着许大茂,诚挚地笑道:“谢谢你,大茂。”
许大茂刚骑上自行车前行两步,便被一大妈唤住。一大妈问道:“大茂,你若想买我这房子,打算出多少钱?”许大茂停下车子,略作思索后,笑着说道:“您若真心想卖,我给您二百块钱,外加一百斤粮票,您看如何?”此价格虽不算高,可许大茂深信阎阜贵等人决然不会给出更高的价码。一大妈沉思片刻,点头应道:“成,大茂,这房子我便卖给你了。你若是方便,咱们此刻便去办理过户手续吧!”许大茂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成啊,一大妈,我此刻方便得很。上车,我这就带你去街道办。对了,您需回去拿证明吧?”一大妈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我随干警离开时,这些物件都随身带着呢。”许大茂颔首,掉转车头,带着一大妈朝着街道办的方向疾驰而去。
实则,所谓的房屋买卖,不过是在两人商议妥当后,由卖家前往街道办取消租房契约。而买家只要符合分房资质,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此类事情屡见不鲜,且在房屋无法自由交易的当下,也唯有这般操作方可达成目的。
在街道办顺利办完手续后,许大茂手握崭新的租赁证明,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说道:“一大妈,走,我带你回去取那钱与粮票。”一大妈欣然笑道:“大茂,多谢你了。”许大茂连忙摆手,笑道:“嗨,您这般客气作甚?这房子明眼人都能瞧出我占了大便宜,咱们走吧。”
此次,一大妈并未在胡同口下车,而是跟随许大茂径直来到四合院门口。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刚踏入院子,便瞧见阎阜贵从屋内踱步而出。许大茂笑着招呼道:“哟,三大爷,这是要出门啊?”阎阜贵抬头,脸色阴沉地盯着许大茂,不悦地说道:“许大茂,我都与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如今是二大爷。”话音未落,阎阜贵的目光便凝固在许大茂身后的一大妈身上,他惊得呆立原地,脱口而出:“一大妈,你……你回来了?”一大妈微微点头,平静地说道:“回来了。”言罢,她不再理会阎阜贵,径直跟在许大茂身后朝着中院走去。
阎阜贵的呼喊声引来了院里其他住户,众人纷纷走出家门,好奇地望着一大妈走进中院。待一大妈进入中院后,前院的一位邻居匆匆跑到阎阜贵身旁,问道:“二大爷,这一大妈没事了?”阎阜贵皱着眉头,并未理会邻居的询问,他此刻满心都在那房子之上。他万没想到一大妈竟会归来,如此一来,他心心念念的易家房子岂不是化为泡影?念及此处,阎阜贵心急如焚,匆匆朝着后院奔去。
阎阜贵气喘吁吁地赶到刘海中家,急切地喊道:“老刘,老刘,出事了。”刘海中见阎阜贵这般模样,不禁笑道:“老阎,何事如此惊慌失措?”阎阜贵喘着粗气说道:“一,一大妈回来了!”刘海中微微一怔,疑惑地说道:“什么一大妈回来了?我媳妇回来便回来呗。”阎阜贵缓了口气,解释道:“不是,是易中海他媳妇回来了!”刘海中听闻,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什么?易中海媳妇回来了?你可瞧仔细了,老阎?这可不是能随意开玩笑之事。”阎阜贵瞥了一眼刘海中,认真地说道:“此事我怎会开玩笑?我瞧得真真的,她是与许大茂一道回来的!”
刘海中听完,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照这般说来,她竟是无事了?”阎阜贵点头道:“没错,老刘,你可得想法子啊,她若无事,咱们这房子可就泡汤了!”刘海中看着阎阜贵,镇定地说道:“老阎,你莫要慌张,越是心急越易出错。”阎阜贵心急如焚地说道:“我怎能不急?这眼瞅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言罢,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老刀牌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垂着头猛吸起来。一时间,屋内烟雾缭绕,两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