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让她在医院住了整整三个月,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案,额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
头脑摔得很严重,做了一个手术,导致记忆有些错乱。
再加上安歆对她进行了催眠治疗,受主观感知的影响,她那些被挖掘出来的不愿意面对亦或者无法面对的深层次的东西,在被唤醒之后选择了遗忘。
最开始的情况很不好,她总是记不得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做了,不记得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来过,如果不用备忘录记下来的话,很多计划往往都无法执行。
延毕一年后,她身体慢慢地恢复了,也就回到了安城工作。
和四年前离开时她青春洋溢犹如太阳般热烈朝气不同,现在的她更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雾家的人都惊奇于她的变化,不过她潜意识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工作之后的禾禾更加开始了自力更生的生活,基本没要过家里的钱。
一方面她知道家里资金链出了问题,另一方面是她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能把她养到现在这么大她已经很感激了。
她和舒悦去逛街,舒悦挑了一身连衣裙在她身上比了比,说她穿这个肯定好看。
她拿了衣服进了试衣间,看着吊牌上的价格有些下不去手,毕竟她也才刚出来工作,在没有家里支持的情况下,能眼都不眨就买五位数的衣服还是有点困难——
反正家里有钱的时候衣柜里也全是高定衣服,现在少买点也没事。
出来她已经看见舒悦在前台准备刷卡买单,打包了大袋小袋的东西,她心里叹气,说出那句不买多少有点尴尬,正准备硬着头皮开口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
“这些一共多少钱?”
店员报了一个数字,他便掏了自己的卡出来,替她们买了单。
舒悦眼睛都亮了,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陆演一直都跟她们没什么联系,虽然是秦宴最好的朋友,但是除了秦宴以外,他基本没对其他人有多余的眼神。
这会儿怎么忽然出现来给她们花钱了?
陆演不动声色地将那张象征身份的黑金卡片收回口袋,淡淡的眼神看向她们,“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