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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中央集权化(1 / 1)

“怎么还有?”与会者中的几名毛躁的贵族在心中暗暗叫苦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虽说即使他们大声表达自己的意见,台上的曼努埃尔也会非常恰到好处地无视掉的。

看着至少在表面上毫无异议的会议,曼努埃尔在心中振了振自己的精神,并假装已经喝了口水,声音洪亮地宣读了《博斯普鲁斯法典》的剩余重要内容:

税法方面,曼努埃尔正式把他在储君时期于狄奥多西亚制订的那一系列税制给通行到全国,并规定了较为具体的税吏税官规模。但为了以示仁善,他特地在会议上下令,“新税法虽然从明日起便开始施行,但考虑到各阶层压力,今年下半年特地减免近二成的税率,以鼓励专制国国民熟悉新税制。”留个过渡期嘛,这样日后处理偷税漏税更有理由了。

度量衡方面,博斯普鲁斯仍采用过去常用的那套标准。但有所不同的是从今日起只有这套度量衡在官方层面上被允许使用,其余曾或多或少流行过的民间度量衡则正式废止。至少在税务地产的正式统计上,它们不再作为参考依据。而今日起所有相关的通行文件文献也必须主动放弃过去的民间计量单位以作为统率。举个例子,在长度单位方面,从今日起,博斯普鲁斯的长度单位在正式场合仅允许通行以希腊尺为基础的经典的东罗马体系。

教育方面,曼努埃尔会以凯撒的身份,公开资助近十所公共学校的建立,其中不仅有常见的教会学校,还有更进一步的虽然在中世纪搞义务教育还是太超前了,不过鼓励推行一下还是能做到的。要知道即便在黑海北岸这种在过去流放政治犯的地方,爱好律法和文学的罗马传统还是照样传播至此。美中不足的是——

“钱自然是专制国出,而且我不会因此而增加相关税种。学校建成后,其中两所将不会收取学费,我作为凯撒也会鼎力支持这份事业。”曼努埃尔特地补充了这句话,给小部分担惊受怕的与会贵族吃颗定心丸的同时,让在场的诸多与会者们刷新了对其的认知,更有甚者直接对他刮目相看了。因为在罗马传统中,文学、律法及神学上的教育可以说是相当为民众所重视的。这一风气甚至还弥漫到了下层,据说在君堡,即便是老农都能在神学领域上跟西欧来的天主教教士辩上几句。

不过曼努埃尔在说这话时,他的心可以说是在滴血,“哇,我的钱!我的军费!”

可为了推行官僚政府,他必须提前开始布局了。在狄奥多罗公国时期,由于窘迫的经济状况,公国的教育一直处于尴尬的地位,只有贵族有能力得到相对良好的教育,而教会学校由于本地正教会也没几块杜卡特,又得不到执政者的青睐,所以基本上没有。现在博斯普鲁斯算是有点小钱,为了兴办教育,培育未来的官僚,这笔钱值得花!

顺带提一嘴,总有人认为兴办公众教育一定会导致当权者和贵族对立。这属实多虑了,虽然曼努埃尔确实打算借此稍稍削减未来政府中的贵族比例,不过他也很清楚,只要没有义务教育,那么除非有君主本人的特别提拔,否则重要职位照样是贵族担任。但这又如何?他也没想要坚决站到贵族的对立面,毕竟王室不也是贵族吗。

在确认众皆支持后,曼努埃尔便微笑着转入移民方面。由于在年底前北陶里斯的“再受洗运动”仍旧会持续下去,那么原世居当地的鞑靼人必然大规模减少①。这时,鼓励移民的必要性就显现出来了。

提到这方面时,曼努埃尔很快注意到了场上的与会者们都沉默了起来。仔细想想也是,虽然对于作为游牧的鞑靼人而言,北陶里斯已经是他们最富庶的地区之一了,但对于希腊文化圈的民族而言,除了陶里斯山北和地峡周围的那部分地区,其他地区根本就是荒地啊。除了没有土地的贫农农奴外,谁会在没有收益的情况下主动跑去荒地啊。

曼努埃尔对此早有预见。于是他就像其他欧洲的基督教国家鼓励移民垦殖时一般,颁行了数项有益于移民的法令:新开垦的田地五年内免税;主动逃往北陶里斯的农奴可直接恢复自由人身份;主动移居当地的贵族若是开发有功,酌情升格其爵位,等等等等。而在此之中,他还夹杂了条私货,移居当地开荒的法令也适用于外国农奴与农民,其中会希腊语与哥特语的可以得到优先成为博斯普鲁斯的国民。这是面对哪些国家,不言而喻。

说到这里,曼努埃尔忽然嘿嘿一笑,直接转了个话题,出人意料地当众宣布了对先前深入参与内战的数贵族家族的最终判决,“先前深度参与内战,还支持叛军并提供兵力和财力的五大贵族家族,虽然按照《法典》的新法,理应罪无可恕,但我作为凯撒还是宽宏大量的。在此我谨削去其一级爵位,并把他们的产业产地转移到北陶里斯,允许其保留其贵族待遇。”

这不就是流放吗,与会贵族有不少在心里嘟囔道。经历过大清洗的北陶里斯现在有多空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即便如此,但他们也没人觉得有何不妥,这种处置既把叛乱者剔除中央,又给足了脸面,对于曼努埃尔这种他们眼里的集权狂而言,吃相可以说颇为温和雅致了。

看着毫无异议的与会者们,曼努埃尔相当满意地在心中笑了笑。最后,曼努埃尔终于提到了先前已经做好决定的军事革新。大致就如前所述,他在狄奥多西亚时期建立的军事体制正式通行于全国。其中菲拉卡扩充到1000人,分为四支军团;前“城防军”则恢复旧称更名为大连队(μεγάλαἀλλάγια;megalaallagia),并扩充到四千人;征召民兵则随旧,只是专制国的直辖城市中的普通民众有义务每月有偿参与不到一天的军事训练。至于装备武器上的革新,那就不是这场会议的事情了。

之后还有些许新部门的成立,曼努埃尔索性也直接一股脑地在会议上公布了。这些也是毫无异议地通过了,毕竟现在会议就是个橡皮图章,哪里需要往哪盖就是了。

这场会议直到当天下午才正式结束,不过这已经非常足够了。对于曼努埃尔所颁行的新法典及其附带的新法与新体制,与会者中有不少人感到极度地晕头转向,这次会议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他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专制国应该是真的中央集权化了。“凯撒陛下真是,在这方面太有精力了。希望他这么做是正确的吧。”离开会议后,一名老贵族用旁人听不清的声音,悄然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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