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日的这场会议结束后,经过这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曼努埃尔终于把博斯普鲁斯的基本体制从过去的旧封建结构转变为行政效率更高的官僚体制。虽然行政效率并不能直接转变为战斗力,但有了勉强完备的官僚政府才能更有效地消化自己打下来的土地,或是充分利用自己手上的占领区。
会议结束的次日,那些多数新部门很快就能运行了。虽然它们是昨日方才正式新建的,不过由于曼努埃尔早已提前甄选了其长官主管,再募集其隶属官吏便。所以不到一周后,年轻的凯撒陛下便顺利地摆脱了过劳死的可能。
“睡得真香啊,”周末上午,直到修道院的时钟指向十点钟那里敲了七下后,曼努埃尔才精神饱满地从床上下来,看着阳光直射入房间的方向喃喃自语起来,“好了,终于有时间认真考虑一下怎么处理与我们先前签订外交条约的切尔克斯人了。”他指的是在四五年前,他们为了对付热那亚人而特地绕路去暗中交好的阿迪格酋邦。那些精壮有力的切尔克斯健儿给那时还是名少年的曼努埃尔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不过他在说这话时,好像忘了他现在身上只披着一条轻薄的白色丝质长袍……
在穿好衣裳,并服用完午膳后,曼努埃尔便在行宫的办公房间中,把除了都主教以外的内阁成员们悉数召来,要认真地与他们讨论自己心中的这一大胆计划。
在曼努埃尔把他的想法简略说明一番后,他的部分内阁成员都有些惊诧于他的想法之大胆:这才刚结束内战不到半年吧,我们尊敬的陛下居然是战争狂人么?
除了巴达尔斯还是一如既往地从里到外地平静,作为侍卫长兼机要秘书兼暗部长官,他需要做的仅有近乎无限的支持自己的凯撒。
而作为陆军统帅的图哈罗夫斯基则在曼努埃尔说罢后直接了当地问道:“陛下,虽然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对专制国目前而言还不算什么,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啊。”
“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解决这种事情只能靠刀锋剑影呢?”曼努埃尔感觉自己有点绷不住。
“啊?”众皆不解,只有海军都督法列罗好像想到了什么。
“军事力量不只是保卫或征服土地的利刃,它还有可以用来灵活地,额,讹……不不不,是恫吓,恫吓。”曼努埃尔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卖起了关子。
“陛下的意思,应该是我们可以不通过战争手段而使对方屈服。”法列罗很恰当地接过他的话茬。
“是的。顺便说一下,在东方王朝,这叫作‘不战而屈人之兵。’”曼努埃尔故作深沉地用汉语说出了那七字,并随即以自己的语言习惯,把它转成了希腊语的语序。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不愧是陛下啊,自幼跟随曼努埃尔的巴达尔斯在心中夸赞道。
不过其他的内阁成员更多是感觉莫名其妙,他们尊敬的陛下总是在话说到兴奋时总是会口出暴论或试着从某些生僻的地方引经据典,不过他们都习惯了。现在他们更想知道曼努埃尔内心的计划是什么,虽说曼努埃尔的语言风格在他们心里满是槽点,但他的战略眼光真的相当精准独到,令人佩服。
因此,他们都认真地看向了他们尊敬的凯撒,表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而曼努埃尔见状,便也不多隐瞒,很直白地把他的战略计划给大致说明了一番,“五年前我们两国定下的密约规定,我们双方都有权驻军到对方境内,虽然由于先前的自身的体量问题,我们没法实际运用这条密约条款,但现在不同了:我们现在可是理论上能够动员近万人的,呃,中型国家吧。
“反正调度700余人的军团或半个军团过去还是足够的。如果他们提出异议的话,那么我们就引用这条密令来作为驻军依据。在此之后,就能借机把这位盟友转变为附庸了。毕竟附庸是结盟的最高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