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西奥大人,我相信主会保佑我们此次顺利的。”他的随从劝慰他。
“希望如此。”那名名为格拉西奥的威尼斯年轻贵族险些苦笑起来。
就在这船来自塔纳的威尼斯人驶向特拉比松之时,自特拉比松而来的三千援军已经抵达了阿吉波鲁利,准备随时接受曼努埃尔的调遣,应对接下来的即将出现的敌人。
这三千援军赶来后,曼努埃尔就下令把军队好生,等待白羊王朝赶来,借助当地的防御工事,以逸待劳。
这里暂时提一嘴,在军事层面上,为何曼努埃尔有耐心静待在阿吉波鲁利,等待白羊的来袭:虽然从地图上看,阿吉波鲁利不在白羊与特拉比松的边境上而是在特拉比松与奥斯曼的边境上,但是由于奥斯曼此时对安纳托利亚内陆拉跨的控制力,只要白羊王朝不主动招惹奥斯曼设置在内陆地区的各位帕夏,奥斯曼人对于同宗的土库曼人的行动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给军事通行权的。
再说了在这个时代,这帮突厥人的边境意识并不清晰,比如在白羊王朝还不是现在这种部落联盟而是纯粹的游牧部落时,他们就经常往来于埃雷特纳和埃尔津詹劫掠。即便现在白羊成为了明确的政治实体,可奥斯曼对东边这同宗邻国对边境的“侵犯”仍不大在意,反正地在手上,税能收得上来就行。如果白羊土库曼人真要犯奥斯曼疆土,那就打回去就行。
正因如此,曼努埃尔才有耐心守候在原地,等着白羊土库曼人的到来。
三天后,白羊土库曼人果真从阿吉波鲁利东南方向攻来了。
这次进军,白羊方面一共出动了5000兵马,都是来自部族里的骁勇的土库曼人。其中2000人由作为白羊王朝继承人的阿里带领,而阿姆扎与谢赫·哈桑则各率领1500兵马,亚历山大·科穆宁则骑马于军中,给自己的表侄亲带路。
这些土库曼士兵都是从他们三人所治理的部族及土地上招募的,虽然组织上比较难驯,但论战力都是相当的强悍。至少在开阔的土地上,同样精通于骑射与弯刀的他们并不比黑海对岸那些悍勇的鞑靼人弱。
“如果现在是在旱地上,估计这会是场难以取胜的硬仗吧。”看着这些身穿皮甲、手持弯刀或弓箭的土库曼人,曼努埃尔一时有点头皮发麻。他未来的对手,同为突厥的奥斯曼肯定不会比面前这帮白羊土库曼人好对付。
好在他为了对付他们准备了三天乃至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内,曼努埃尔特地把城镇郊区中的平民统统赶入要塞堡垒中保护起来,还提前收走、烧毁了当地所有的农作物,确保敌军无法就地补给。
此外,各种简易而恶心的临时工事也必不可少,什么铁蒺藜、矩马,只要没有太破费,都是应有尽有。再加上阿吉波鲁利所处的山地地形,都快把土库曼人擅长的骑战给整成劣势了。
“感受下烫脚的山地地形吧,土库曼人。更何况守城战可是我军的强项。”曼努埃尔嗤笑了一声,随即钻进阿吉波鲁利的城堡中,躲避来袭的箭雨的同时在城堡内指挥起这场战役。
面对准备充分的博斯普鲁斯军,谢赫·哈桑差点气得当场叫骂,而亚历山大则更多是一脸不可置信,“我那混账表弟是怎么做到这种规模的动员了?这种程度的动员,除了书上,我就只听爷爷提过,好像只有特拉比松盛期才……不,一定是他们强征暴敛!不然那些自私的领主地主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提供补给。”
与他们二人相反,作为卡拉·奥斯曼的次子兼既定的继承人,阿里就冷静多了。多少有点对策的他让全体骑兵下马,举起弓箭,向阿吉波鲁利的城堡堡垒一齐发射箭矢,作为试探也作为进攻。
在这番激烈的箭雨之下,躲入城堡的曼努埃尔一开始确实感到了些压力,但随着箭雨的停歇,他很快就长舒了一口气,“科穆宁家族对这里的防御工事还挺上心的嘛。”
确实如此,在白羊的箭雨之下,半封闭起来的堡垒城堡们并没有受到多少损坏。而戍守的士兵除了一开始的几名反应迟钝的倒霉蛋外,都凭着身上的轻甲与早已备好的大盾抵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