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历山大抵达埃尔祖鲁姆后的次日黄昏,谢赫·哈桑顺利得到了目前还坐镇于马尔丁的父亲的明确指示。
看着亚历山大那忐忑不安的表情,谢赫就没有吊他胃口,而是直白地告知他白羊苏丹的指示内容,“父亲同意了,还让我的两位兄弟也带兵相助。过几天他们就来了,暂且耐心等候吧。”
亚历山大顿时喜出望外,“敢问他们是……”
“我的四兄阿里,还有二兄哈姆扎。”谢赫很平和地打断他,回应道。
同时,在特拉比松城中,巴达尔斯正向刚到不久的克里斯托·巴林与苏莱曼·卡拉曼奥卢告知曼努埃尔的决定与命令。
“这样吗?”苏莱曼抚摸自己浓密的胡须,若有所思道。
“苏莱曼阁下?怎么了吗”巴达尔斯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大概与曼努埃尔陛下有关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虽然巴达尔斯看出苏莱曼貌似隐瞒着什么,不过由于目前还是与白羊将临的战事要紧,所以他并没有借着他的陛下的名头去逼问对方。而是嘱咐些话后,就转身离去,去通知大卫等人。
确定无关人等都离去后,苏莱曼便尽可能静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那里有位许久不见的亲信仆从回到他的身边,正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回到房间后,苏莱曼看到房间里的某处与他年龄相近但相貌平凡的熟悉人影,对着那影宽心而又放松地笑了笑,“真主想必时刻庇佑于你,马哈茂德·鲁塔奥卢。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他所对话的那人正是许久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贴身仆从鲁塔奥卢。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此,还得从3年前,还有苏莱曼与曼努埃尔的一系列密谈说起——
当年苏莱曼来到狄奥多西亚时,并没有一昧去当民兵给自己谋生,仍在积极寻求归国夺位。所幸,大致在曼努埃尔得知他身份之时,苏莱曼就寻得良机,跟偶然来到狄奥多西亚港口的拉马赞贝伊国的亚美尼亚商人团暗中取得联系,并在参与克里米亚战争前把他的仆从鲁塔奥卢送到了船上,让其替他跟联系、拉拢拉马赞贝伊穆罕默德。
就这样,在那之后鲁塔奥卢就一直替他在拉马赞首都阿达纳活动。后来出于合作的刚需,苏莱曼大致在克里米亚战争末期把此事模糊地告知与曼努埃尔,得到了曼努埃尔的鼎力襄赞。虽然由于博斯普鲁斯在黑海沿岸以外没什么影响力,提供的支持更多是精神上和经济上的就是了。
而在马穆鲁克苏丹国的伊斯坎达里亚将军优素福·贾克马克来到法纳戈里亚的那段时间内,苏莱曼与曼努埃尔均与他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也就是在那时候的一次晚宴中,苏莱曼赌了一把,借酒壮胆,在曼努埃尔的见证下,向贾克马克提出了希望对方能帮助他取得卡拉曼贝伊之位的请求,并许诺成为贝伊后会无限偏向马穆鲁克。
由于贾克马克当时乃至现在都在为马穆鲁克可能的继承事件而拉帮结派,所以对于苏莱曼的请求,他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模棱两可地吊他胃口。不过在离开的一天夜里,他还是松了口,表示愿意派人与鲁塔奥卢联系,顺便把此事旁敲侧击地告知隶属于自己这派系的大马士革将军,埃米尔伊本·纳西尔,让此人定夺是否要介入卡拉曼贝伊国的争端。
几个月过去了,现在也是该得到结果的时候了,是否能归国夺位,就看现在了。
“为殿下行事就是我的荣幸,也是阿拉的旨意。”鲁塔奥卢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