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农兵家属的主要境地?”知晓专制国军事基石何在的她脸色凝重了起来,连退到一旁的阿莱克修斯的神情都肃穆了几分。要是作为专制国军事根基之一的农兵出事了,那可是会动摇整个博斯普鲁斯的。
在二位摄政点头后,帕特尼科再三俯首,严肃地说道:“简要来说,由于专制国的大多数农兵在外征战,近来他们的家属,尤其是妻女,遭受了许多无业游民的无端骚扰。如果她们真被这些流氓拐走,那对前线士卒的心态来说可谓是重大打击。此外还有不少无良商贾试图绕开凯撒陛下先前所下的律法,尝试非法收购他们手中的土地。”
听完帕特尼科的简短报告,芭芭拉先是在心里摇了摇头,“这种民事问题有必要拿到‘御前会议’的大庭广众上来说吗?”
虽然心里如此想,但这些事情能被摆到会议上来,就说明它们确实造成了明显的恶性影响。顾及此,她随即提议设立几道临时法令来维护这些农兵的利益。直到在讨论这方面的法条时,他们才发觉早已通行的《博斯普鲁斯法典》在保护常备军这方面原来大多近似于空白……
这下他们有得忙了,但明文法不就是在应对问题时查缺补漏的过程中不断完善的吗?
在曼谷普的博斯普鲁斯高层们为维护农兵而忙得焦头烂额之际,黑海对岸的安纳托利亚高原上,白羊军昨日的战损统计结果也已得出。
“启禀父亲,”马哈茂德恭敬地俯身报告道,“昨日一役,我方损失了900余名散户突厥游牧民,另外有近乎两百名加齐勇士因死伤而丧失战力。此外,收敛得到的敌军尸首五百余具。”
“根据以往经验,敌军损失的肯定不只五百余人。”安心坐在中军营帐的白羊苏丹卡拉·奥斯曼听到这一报告,脸上神情很是平淡,“两百名加齐勇士死伤吗,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这批罗马人确实跟我们平常在本都所见的不一样呢,还在两百损失还算正常范畴。”
“那父亲,苟活下来的那近百名游牧民怎么处置?还有这些人虽然像草芥一样割了还疯狂生长,但这次战役的损失短期内会不会来不及补充?”马哈茂德最后问道。
“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被编入诸部吧,这是他们应得的。当然不愿意的傻子也不必强求,让这些脑子出问题的如其所愿,病死在荒郊野外好了。”白羊苏丹眯起他那鹰隼般的墨黑色瞳孔,捋着白须,平淡地笑了笑。
不明缘故的或许会为他对那些战死的突厥游牧民如此漠不关心而诧异,但这是有原因的。如前所述,这些清真而野蛮的土库曼游牧民虽然名义上听从他的调遣,但总体上对成体系的白羊王朝而言,他们尽是帮固执且不开化、顽固还自以为是的刁民,不仅不理解白羊王朝正试图推行的各项政策,还屡次破坏白羊的对其摊派的税务和劳役,也就打仗时可以用宗教和出身将其忽悠来当炮灰。
反正对部落联盟的统治者们来说,这帮游牧民死光了最好。倒不如说用圣战的名义让他们死于战场上对其本身都是最好的结局。
“不用担心,损失掉的突厥游牧民,我过会会派人从高原上招募补充,大概一周后又会有千余人归于我军帐下。”卡拉·奥斯曼一脸轻松地给出了征召兵的补充方案,并劝慰马哈茂德,“这些工事还是有点麻烦的,在这帮来前,先稍息几日吧。愿真主的荣光庇佑你身。”
“是,父亲。也愿真主的荣光降临于您。”
接下来近一周的时间,白羊军除了派出几小批炮灰突厥游牧民去试探几番后,再无像初次那般大动作。而博斯普鲁斯守军也轻松了不少,除了日常击退那些除了从嘴里喊“阿拉胡阿克巴”外就不会说人话的突厥人外,就是对土堡和剩余的塔楼做些小修小补,以便它们能撑到下次大战役来临。
这种貌似平和实则紧张的气氛大概临近十月下旬时被打破。
此时正是清晨,刚刚领到冬军棉服的博斯普鲁斯守军正在土堡内燃着篝火,唱着不明所以还难听至极的歌谣,苦中作乐——
“欸欸欸,跑了跑了,调子全跑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