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4年8月初,博斯普鲁斯军围攻锡诺普的第二周,身在军营中的博斯普鲁斯凯撒曼努埃尔收到了来自奥斯曼苏丹国使者的请见。
“让他进来吧。”曼努埃尔对此只得叹了口气,下令把对方放进来。
八成是勒令停战的外交辞令吧,该来的还是会来,他心想。好在曼努埃尔他已经提前做好滑跪的准备和相关方案了,就算奥斯曼勒令他退出本都乃至小亚细亚,他仍有通过扶持代理人或宗族成员的方法遥控特拉比松。
“没事,只要我跪得够快,钱给得够多,奥斯曼就没有理由找上来。硬刚的勇气我是没有的,但举白旗的勇气我不仅有,还挺大。怂就完事了!”想到这,年轻的凯撒整个人不知为何为他这种堪称投降主义的思维回路而昂首挺胸起来。
就这样,曼努埃尔率众在被占领地区中,于锡诺普旁一处名为盖尔泽的村镇上接见了奥斯曼派来的使者小钱达勒帕夏。对于奥斯曼派来的使者,博斯普鲁斯方丝毫不敢有所怠慢。但钱达勒帕夏对于他们的这等礼仪得当的行为,只是摇头冷笑,不多言语。
由于博斯普鲁斯方对此的重视,奥斯曼的使者在来到盖尔泽后不到1小时就见到了对方的君主,也就是曼努埃尔本人。此时的曼努埃尔身着华贵的达尔马提卡礼服,脸上神情则一如既往地平和。他相信,不论奥斯曼提出任何形式的要求,他都能自己那圆滑的外交手段给圆满解决。
抱着这种想法,曼努埃尔微笑着用相当得体的礼节与这位奥斯曼所派的帕夏沟通起来。只是对面那名奥斯曼突厥人完全没有顾及对方的感受,只是语气傲慢地向着他眼里的黑海罗马人宣读了自己苏丹的旨令。
虽然这名奥斯曼人念叨得非常繁琐,但博斯普鲁斯方面还是准确提取出了主要含义。奥斯曼苏丹穆拉德二世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不管过程方式如何,反正博斯普鲁斯专制国的势力必须在一个月内完全退出小亚细亚地区。
面对奥斯曼提出的该和约内容,一开始曼努埃尔还能保持温文尔雅的微笑,但越听,他越觉得自己脸上的这副假笑要绷不住。
这连勒令和谈的态度都算不上,这根本是把他们当成了可以随意支配的附庸国!看这要求,不就是勒令他放弃自己在小亚细亚的一切成果,滚回黑海北岸的老家吗?
这种跟逼死他无异的无理要求他怎么可能答应。
一时间,曼努埃尔就放弃了他原本的滑跪想法,转而认清了现实,连在心底对这名奥斯曼突厥的帕夏的态度都变得异常冷漠。
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维系着一副假笑,尽力阻止自己的部将因发怒冲上前来。即便如此,他仍试图寻找那飘渺的希望,“钱达勒帕夏阁下,鄙人认为这种要求应当不大符合你们苏丹陛下的意思吧?”
“这自然是我们苏丹的意思。而且你们既然知道我们的苏丹,”谈及此,小钱达勒帕夏冷哼一声,“那你们罗马人为什么就不能学学陛下他的品德?”
听了这话曼努埃尔不禁联想到了上辈子某些直接间接经历,整个人血压顿时飙升,并因怒火而僵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钱达勒阁下,愚以为贵国至少得为我们留些后路。”身为首席秘书的赛里斯努斯站了出来,充当起他那君主的嘴替。
“谁让你们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小钱达勒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讥笑道。
此语一出,曼努埃尔感觉自己都快昏了过去,险些被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此刻的凯撒心中只想骂人,不,他已经在心里问候穆拉德的祖宗十八代了,虽然奥斯曼家族目前还没有十八代祖宗。